夙尘缓缓落地,穆禾与一众弟子,皆被墨以的神功惊的瞠目结舌。唯殊玄气定神闲,趁二人打斗间隙,她已治愈好了二伤重弟子。
她以厌恶的眼神瞪了夙尘一眼,后对墨以愤愤说道:“掌门何须手下留情,此等大逆不道之徒,杀了也不为过!”
墨以并未理会殊玄,倒看了眼仍张大了嘴巴吃惊出神的穆禾道:“小兄弟,你且看看,夺你爹性命之人,是否为他?”他指向人群中的元齐,见穆禾未有反应,复提高了声音问道:“小兄弟,是否为他?”
穆禾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顺着墨以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瞧到了元齐,遂怒不可遏答道:“是这贼人,他化作灰我也认得。”
“如此。”墨以点头,行两步至夙尘身旁:“元齐方才也认了自己的罪过,那小兄弟也认出了他,想来也不会冤了他。夙尘师弟,你一再言元齐与你交好,又是你手把手带出来的弟子,如何处置,你自行决断。只一点,门下弟子皆看着,你若有失偏驳,只怕会失了人心。”
夙尘佯装怒状,右掌聚力,怒目圆睁看向元齐:“你做出此等事,与畜生又有何异?只怕是我以往总念着你机灵讨喜,对你管束不严,酿成大错!今日一众弟子皆在,我便替掌门行派规。屠戮百姓,其罪当诛!”言罢,他跃至元齐身边,眼瞧着那一掌便要拍下去,身旁一众弟子皆向后退了几步,围观中几名女弟子,更是怕见血腥场面捂住了眼。
此时,元齐忽地从怀中掏出一画卷,高举过顶,大声喊道:“掌门,三师兄!元齐冤枉!”
夙尘应声收手,从他手中拿过画卷,问道:“冤枉?你杀人父爹,既已认罪,哪里冤了你?”
“我是错手杀了那老者不假,可事出皆有因,全因那老者,他并非寻常百姓!”元齐言语间,手忽然指向穆禾:“他那兄长,就是重伤师尊之人!他与他爹,更是帮凶!”
“你休要空口白舌,污蔑我至亲!”穆禾亦怒声回道:“我兄长身死,整个青鸾镇皆知,我与我爹更是一届农夫,连习武都不曾,怎能有此本事伤了你师尊?若真是如此,我爹当日又怎会丧命你手?你还能有命站在这,往我爹与兄长身上泼脏水吗?”
一旁,云瑶安顿好二重伤弟子,也缓缓起身,朝着穆禾走去。
她行至穆禾身旁,而后冲墨以与殊玄一拜:“掌门,二师姐,穆兄所言非虚。我与元齐一同下山,亲眼目睹他二人是寻常百姓,且那老者本就卧病在床,更是手无缚鸡之力。穆兄兄长暴毙秦鸾镇长街,人人皆道是染了瘴气,村名闹事不让他将兄长葬身村中墓堆,穆兄只能将兄长尸身埋在荒郊野外。他身世本就可怜,若再被人平白诬陷,岂不更加委屈?”云瑶偏头,看向元齐:“云瑶不知,元齐师兄仅凭着那日随掌门营救师尊,远远的望了那偷袭掌门贼人一眼,便断定其是穆兄兄长,除此之外,你可有真凭实据?”
元齐从夙尘手中拿回画卷,底气十足的说了句当然有,而后快步走向穆禾,将画卷面向他展开。画卷中,栩栩如生绘一男子身像,元齐将画卷抖了抖,问道:“你瞧清楚,此人可是你那兄长,穆穗?”
穆禾打量画卷一眼,没好气的回道:“自是我兄长无错,此画你从何得来?”
“你确定这是你兄长?可会看走眼?”
“废话!我与兄长从小一同长大,岂有认错之理?”
“那便成了,我倒怕我拙笔不能画出你那兄长好神态。”元齐冷笑两声,又拿着画卷走至墨以身前,单膝跪地双手将画卷呈上:“还请掌门一阅,看可认得此人?”
墨以接过画卷,将其展开,细看画中之人,随后将画卷合起,面色凝重,回头望向穆禾问道:“小兄弟,此人确是你兄长?”
穆禾被这话问的一头雾水,无奈答:“我已回答过两次,确是兄长,我断不会认错。”
“如此......”墨以长出一口气,向身后众弟子挥手道:“来人,速将他拿下!”
一声令下,四位高阶弟子从人群中一跃而出,将穆禾压倒在地,穆禾一面奋力挣脱,一面喊道:“这是作甚?难不成你堂堂舒华派掌门,亦要包庇门下弟子?”
一旁,夙尘与元齐见状,对视一眼,而后偷笑。
唯云瑶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急声冲墨以言:“掌门,这当中可是有何误会,穆兄他......”
墨以将画卷摊开冲向云瑶,打断了她的话:”方才这小兄弟,说他断不会看错。”他将画卷重重的掷在地上,怒道:“我亦断不会看错,这画中之人,便是当日偷袭师尊的男子!”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四下一片哗然。当日随墨以一并寻找师尊下落的那胖弟子也在人群中,他挤出人群凑上前,望了眼地上画像,咋呼喊道:“是了是了,没错!当日我也在场,我的瞧真切,这画中之人,是偷袭师尊之人没错!”
“不可能!”穆禾仍用力挣脱着四名高阶弟子的束缚,云瑶亦跪地不起接言道:“掌门,这当中必有误会,或许人有相似也未可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