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那些年,傅九萧重病院子里的事都是萧行说了算,见二小姐带回一个脏兮兮又瘸腿的老头,萧行的神色有些犹豫。
傅明月知道是因为自己以前干过的蠢事太多了,只轻声道:“齐州叶贤,静安师太引荐的人。”
一说到齐州叶家,又是静安师太介绍的,他这才放心。
叶贤把了脉又仔细检查一遍傅九萧,最后沉沉的叹了一声,
傅明月忙道:“是中毒吗,有没有什么办法?”
叶贤摇了摇头:“他娘胎里就有病根,也不知道他之前服用过什么药,心脉受损极重就吊着一口气了,倘若我们叶府……”
傅明月争道:“倘若怎样?”
叶贤不说了:“没什么,不过是些陈年往事,说这些也无益。”
他诊断的结果和那位太医说的基本一样,都说现在的症状不是中毒,傅明月心头稍缓:“能治吗?”
叶贤看着床上的傅九萧轻叹了一口气:“难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姑且一试吧。”
叶贤打开带来的包袱,里面有一套整齐的银针。
他已经有二十年没有施过针了,半个时辰下来收了针已是满头大汗。
傅九萧也并没有什么起色,叶贤又开了药方,一直面色凝重。
等闲下来,就见傅明月殷切的望着他,叶贤无奈道:“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医了,若是到明日这个时辰他还是不醒,那我也没什么好法子。”
傅明月一颗心又提到半空中。
还是强着精神道了谢,让嬷嬷收拾了屋子让老头歇下了。
萧行抓了药回来,他和辛易已经守了几天了,傅明月让他去休息,两人摇头:“都睡不着,不如守在这里。”
傅明月也就不再劝了,等晚上勉强给傅九萧喂下了一碗药,这才在床头坐下了。
惊鹊递上了一瓶膏药,指了指她的脸,上面还红肿的厉害:“这回有空了,赶紧用用药。”
傅明月点了点头,药膏是绿色的,涂在脸上冰冰凉凉的极是舒服,她随口问道:“叶老给的吗?”
惊鹊摇了摇头:“世子托人送来的,据说是徐家的秘方。”
徐家是武将世家,家里的外伤药最是管用。
傅明月愣了愣,用完后把膏药收在一旁也没多说什么。
她原本还在想怎么才能说服兄长退亲,但今天她发现,武安候未来世子妃的身份实十分的好用,连傅丰都忌惮几分,所以她改主意,等她把聂氏和她的儿女先收拾了再退亲。
叶贤上午又了扎了一回针,兄长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
中午刚用了饭,忽的听见檐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傅明月透过纱窗,就见徐应知大步往这里走来,她心中有些恼怒,怎么还是把他放进来了。
她快步走到门口,拦在徐应知跟前:“兄长有我和嬷嬷照顾,世子昨夜受累奔波了一晚,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等兄长好了,再来拜谢世子。”
傅明月面上话说的十分的客气,但分明就是逐客令,她不会因为昨天的那一点恩惠便会相信他,当初他娶她的时候也答应过兄长会善待自己,结果让他的心上人送了一碗穿肠的毒药,她和兄长死是那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