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料峭,大雪遮目
岁生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遂祭出凤鸣唤影灯,上万鬼魔蝼煞将沧溟包围,情急之下,沧溟拨动琴弦,琴音携气成刀,将包围欲攻击他的鬼魔通通斩碎......音如刀,不沾血,命如纸,不留痕。
“看来,是我低估你了......”岁生继续唤出鬼魔蝼煞,只不过,这些鬼魔蝼煞都身着南御铠甲,他们冲上前去攻向沧溟,沧溟见此番蝼煞数额巨大,不得不飞身离开原位,那些蝼煞不杀他便会一直对他穷追不舍。
沧溟拨动琴弦,谁知琴音触及南御铠甲竟被震碎,他继续拨弄琴弦,结果亦如是。那些蝼煞对他穷追不舍,他无法脱身。只得不断的拨动琴弦来阻止他们向自己靠拢。
“他们已是死灵,无法听到琴音,而他们身上的铠甲恰恰可以抵挡你的琴斩,奈何你身行灵活又如何,你躲不过他们四面八方的追击。”
岁生狠下心,眼中生出黑焰,命令蝼煞,杀!
蝼煞快步逼近沧溟,他的衣袍被蝼煞尖锐的指甲划破,他的皮肤渗出滴滴鲜血,血......正得蝼煞的意,他们张开獠牙向沧溟撕咬着,沧冥的琴弦上也留下了丝丝血迹。任凭他怎样的弹,对于南御蝼煞,毫无作用,反而让他们更加的疯狂。
突然此时大地撼动,不远处的冰海表面开始碎裂,没等岁生仔细的想,突然有一人破冰而出。他行动飞快,白色的影子在雪中几乎无形。只片刻间,蝼煞纷纷被斩碎,浑身是伤的沧溟被救起。
沧溟计划得成。万机昊灵岁生不可能带在身上,所以一定在地灵宫,而岁生是不会在子徊面前展露凶恶一面的,所以,他一定会离开地灵宫。沧溟与岁生交战拖延时间,让风辛与子徊找到万机昊灵救活夜隐。
可怜的岁生,从未怀疑过子徊。
那......白色的衣袍,那把剑......岁生心中隐隐颤抖,他眼神有些逃避,有些惧怕看到那个人的样子,终于那人还是转过身,那一身的温润与清雅将他映的一无是处。
岁生握紧双拳,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与自己越来越近。
“岁生......”轻轻一句,让他羞愧难当。他低下头,慢慢变回自己的本来面目。
他抬起头,眼中湿润:“你是来要回你的心吗?”
夜隐摇摇头,目现悲楚:“这颗心......能把原来的你换回来吗?”
岁生后退一步,低下头,呼吸沉重,再抬头时,面容冷漠道一句:“不......”
他掌心祭出黑焰刺向夜隐,夜隐没有躲:“岁生,你杀过我,可你并未安心。可见,我生与死,并非你所畏惧的。”
“隐哥哥!”此时一声清脆的呼唤击破冰冷的氛围。
子徊飞快的跑着,夜隐听到他在叫自己,也难忍相思,两人紧紧相拥,子徊的样子是那样的幸福。
这情景如同一根长满倒刺的针扎进岁生心中,刺时痛,拔出时更痛。
趁岁生分神之时,沧溟拨动琴弦,琴斩朝他背后斩来,岁生不防,重伤倒地。
夜隐见此,怒道:“沧溟,你为何伤他!”
寒风舔舐着沧溟一身的伤口,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低声道:“罪大恶极!”沧溟的手颤动,指尖流着血。
沧溟终于支撑不住了,倒在了雪地之中。
夜隐赶忙扶他起来,谁知他倔强的推开了夜隐的胳膊,自己艰难的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慢慢走到子徊身后,其间,摔倒很多次,血一滴滴落下,填满他每一步的轨迹。
他还是把嘴角的血擦净了。
他微笑着,一如初见时的模样:“对不起......我骗了你......夜隐让我......在人间找你......可是......我发现我......舍不得把你......还给他了。”
子徊早已泣不成声,她不忍看他的样子。
岁生见她哭了,手足无措,伸手为她擦眼泪:“别......哭......”
血留的越来越厉害,黑袍浸染血色,他后退几步,怕污了她的衣裳:“夜隐......不喜......别人的血色染身......”
谁知子徊竟然冲上去抱住了他,哽咽着:“岁生......我找过你......”
岁生苦笑着虚弱的说:“若知道,离开后,是永别,我说什么也不会走。即使,我还是那个无足轻重的......影子......”
岁生再也没有力气,他从子徊的怀中倒下,气息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