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威见乡人乱哄哄的鄙俗不堪,心下十分不悦,不由得运气重重一哼,震得众人耳膜发颤,当场心头均是一紧。村人知道得罪了男神仙,都不敢再发出半分声响。
刘威见镇住了全场,两眼一翻,沉声道:“都起来!无关之人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休要再聒噪!”
见众人听命纷纷起身避让,才又面向众村童道:“尔等听我吩咐,依次上前,双手置于宝鼎两侧……”
然后随手一指前排的一个男童道:“你,先过来!”
那男童与程贤年岁相仿,上前哆哆嗦嗦将两手按在鼎上。可片刻过后铜鼎并没有什么异样。
“哼,料这穷乡僻壤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良种。”刘威不耐烦的一挥长袖,一股旋风将男童倒卷回人群。早就战战兢兢的男童再也控制不住,当场就瘫坐在地,周围湿了一大片。
在刘威的主持下,又依次上前七八个童子,其中倒有一名童子在按住铜鼎时,鼎中的烟气竟有了些许浓郁。刘威点点头,让这名童子站在一边。
乘此间隙,二牛已经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了程贤。原来姚、刘二人此次前来并不是为追查童岳下落,而是奉命为师门选拔可用之才。
“只要能被仙人选中,那就从此长生不老啦!”二牛把刚才的凶险早忘的干干净净。此时兴奋的两眼冒光,嘴里的口水都流了二尺来长。
若是放在以前,程贤必然也是这般心思。可自己曾向对方隐瞒过童岳的行踪,万一哪一日被刘威知晓,那就是要倒大霉了!何况童岳还答应带自己走,以后还有机会修行。眼下则能躲就躲吧!
程贤越想越是心焦。眼看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慌张中竟控制不住放了一个响屁!
凡人拉尿放屁本是再寻常不过了,何况还是孩子。可当着神仙的面放屁在众人眼里那是大不敬!更何况这个屁还九转曲折,无比的响亮,引得众人纷纷寻找出处。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那黑瘦少年的身上。尤其是离自己最近的刘威,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程贤脑子“嗡”的一声暗叫不好,心想我怎么老是和这位祖宗对上啊!情急之下只能大喊:“我...我吃坏了肚子!我要上茅厕!”边喊边要扭头钻出人群。
刘威见状袍袖一甩,凭空将程贤摄到近前。
“哼!我看你分明是做贼心虚!”本想用些手段教训一下行为乖张的小子,又瞥见姚悦一脸的阴沉似又要发作,只能按下怒火。
“等道爷办完正事再找你算账!滚!”骂完,就将程贤用力推离青铜鼎。
姚悦早有准备,一把将倒飞出去的程贤揽入怀中,而后瞪了刘威一眼。
刘威不过是气恼程贤屡屡不敬,又见姚悦出手相护,只得冷哼道:“我不过是代他父母管教管教这粗鄙小子。”说罢再不理会,气鼓鼓的坐回榻上。
姚悦又将程贤带到铜鼎旁,问过姓名后,柔声道:“程贤小弟,你我数次见面也算缘分不浅,你也来试试吧。”
程贤再不敢逃走,只得乖乖的将双手按住铜鼎。眼看鼎中烟气非但没有丝毫的增加,反而更加稀薄,到最后变得一缕都没了。引得刘威冷哼一声,道:“废物中的废物,也配摸我宗门宝物!”
此鼎乃是驭灵宗至宝“驭灵鼎”的虚影,掌门曾当众交代,能让鼎中烟雾变得越多,说明受测童子资质越高,可没说让烟雾变没是个什么情况。
姚悦虽然看不惯刘威的做派,也只能朝程贤微微一笑,以示安慰。程贤本也有心躲开二人,趁机就藏在人群里,偷偷的向外观瞧。
此时二牛已经站在铜鼎前。就见二牛努力克制住激动,双手死死的抓住铜鼎。不多时,鼎中那白烟不但变得分外稠密,飘散的方向也从不规律的四处飘逸隐隐的变成遥遥直上,引得祠堂内外的村名一阵惊呼。
“哼,最多也不过是中下的胚子。料这荒野山村也不过如此。”刘威撇撇嘴,让二牛站在一边。
姚悦对二牛鼓励一番后,招呼章梦卿上前接受测试。章梦卿不慌不忙的走到鼎前,轻呼一口气,两手放在铜鼎两侧。
几个呼吸间,异象顿生!
此时梦卿面前的白烟虽然浓稠与二牛不相上下,但颜色却渐渐发生了变化!先是由白转灰,又依次缓缓变成淡红、淡橙、淡黄、淡绿、淡青、淡蓝、淡紫!
刘威、姚悦二人都面现惊讶之色!
姚悦先掐诀打出一记法决,将七色烟气驱散,才郑重的将章梦卿拉到一旁仔细打量起来。
化龙岭本就地处齐国荒野之地,化龙村更是偏僻,而章梦卿却全然不像是庄户人家生养的,倒像是世家门阀子女一般稳重大方,模样也是端庄中透着几分妩媚。
“竟然是上等的阴灵体!不虚此行!不虚此行!今后看谁还敢小瞧乡野人家子弟!”姚悦虽是在对章梦卿说话,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话是说给那位刘仙人听的。
刘威此时也是惊讶不已,但仍强装镇定辩道:“许是哪位大能转世重修,投胎投到了这里。”
姚悦不再搭理刘威,只顾一旁和章梦卿叙话。刘威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哼了一声,接着叫下一位女童上前。
半个时辰过后,村中几十个村童一一接受测试,但最后能使铜鼎中烟气产生变化的,只是之前的四人而已。除去程贤让人无语的结果,就剩三位。
刘威先摒退落选的村童,然后施法将青铜古鼎收起,便自顾自的闭目养神起来。
姚悦将章梦卿、二牛和另外一个孩童引到祠堂众人面前,说道:
“汝等三人,自今日起便是我南越齐国驭灵宗的弟子,明日一早便带汝等回宗门复命。给你们一晚的时间和父母拜别,速速去罢!”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小娃“噗通”跪在她的面前。
姚悦定睛一看,原来是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