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策马扬鞭一路疾驰狂奔,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刺客,三人早已精疲力尽却都不敢慢下脚步,他们都在想着,刺客究竟是哪里来的,谁派来的,难道是被金国发现了什么马脚?但如果真的是金国发现的话,他们派来的就不该是刺客,无论怎么解释都不应该是金国派来的刺客,若温竹珩在金国出了事,那胥国一定会因此发兵攻打金国,那时,胥国便能摸出金国的实力早就大不如前了,那等待金国的便是灭国之灾。那便只有可能是胥国派来的刺客了,有谁这么迫切的希望二殿下死呢?答案显而易见,谁和温竹珩夺权,温竹珩死了对谁最有利,那便是谁了。
云栀活捉了一个刺客,她狠狠地将刺客扔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是她抬脚快准狠地踩断了刺客的肋骨,刺客疼得呲牙咧嘴惨叫一声,她踩着刺客的后颈,将佩剑“唰”的一下插进了刺客脸旁边的地里,她一字一句声音森冷至极:“谁派你们来的?说!”刺客一动不动,没了声响,云栀踹了一脚刺客将人翻过来,只见刺客七窍流血,已经气绝身亡了,她突然像个犯错的小孩看了看江泽年,声音都有些不自觉的委屈:“不是我弄死的……真不是我。”江泽年还是一如往常的对她笑着:“翻翻刺客身上吧,或许能有什么信物。”闻言云栀迅速扯开了刺客的上衣,就在她要继续的时候江泽年黑着脸将她拉到了一边,云栀懵了:“不是搜身吗?你干嘛?”江泽年把她推的更远,他有点生气,脸都气红了:“不许搜!”云栀蹙眉:“你让我搜的!”他却脱口而出一句:“你只能搜我的身!不能搜其他男人的!尸体也不行!”这下换江泽年懵了,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多危险啊明明还在逃亡,自己竟然因为这个而斤斤计较还对云栀这个语气说话,真是太不应该了,他正懊恼着怎么解释,云栀却别过脸去淡淡的“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又说道:“那你搜他吧,我也省事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却悄悄红了脸。
温竹珩一脸无语的看着二人“吵架”,很快江泽年就搜出来东西了,他们三人见到此物皆是面色一沉——暗玉符,这些刺客竟是胥国皇家的暗卫队!而刚才死的那个刺客正是这支暗卫队的首领,是死侍,全是死侍。没有一个活口,就连武功高强的云栀和江泽年都受了不少伤,有人想让他们三个一起死在这里,而现在真正有能力能调动暗玉符的人除了皇帝和皇后就只有大皇子温竹懿了,是皇帝要杀自己吗?应该不会,皇帝是最看重自己的,应该不至于对自己有杀心,况且皇帝连金国的情况都不清楚,肯定更不会不知道温竹珩这边的情况,更不会知道温竹珩最近打算跑回国的事。皇后的话就更不可能了,皇后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怎么可能会杀自己的亲儿子呢?只有温竹懿最有可能了,温竹懿虽被各个大臣反对也架着权利,但温竹懿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几个月前温竹珩还和哥哥有过一次信,似乎只有哥哥知道自己的打算。以温竹懿的能耐,或许派来个间谍看着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温竹珩“啧”了一声说道:“我还是大意了,就不该告诉他我想回去的事情,他应该猜到了什么,派人日日夜夜在此等候,只有我死了,他才能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江泽年和云栀也很快明白过来了,江泽年有些愤愤不平:“殿下,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大殿下既已经变了,那我们便该防着些了。”云栀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江泽年一下对殿下说:“殿下,或许是有人陷害,殿下查明前还……”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她自己都知道这很没有可信度,除了温竹懿还能有谁?她不想从前的他们变成如今互相残杀的模样,但木已成舟为时已晚来不及了……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等他再次开口声音却有些哑:“我也希望是真的有人陷害他的,我真的……不希望是他。”他知道哥哥和自己很早就疏离了,在哥哥的生母杨之柔死后,他就知道他和哥哥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知道或许早晚有一天会和哥哥兵戎相见,他总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一天终于来到的时候,他却是永远也准备不好。
三人一路上精疲力尽,每个人都受了不少伤,他们仨都很默契的一直没有说话,各自心事重重,已经策马连跑一整天了,他们再也没力气了,找到家客栈歇脚、吃饭。
而公主那边,她由于晚上太过激动一个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日上三竿还没醒,好不容易睡醒了梳洗好了吃完饭了,已经是下午了,公主精心打扮了一番,满怀期待的站在了温竹珩的房门前:“你起了吗?”她这么问了一句又忽然想起这都下午了,他肯定起了,自己怎么问了个这么傻的问题?见里面没有回话她以为是他又在逗自己,她便也想逗逗他,她傻傻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又对屋内喊道:“我走了哦!”说罢,她便脚步一转,径直走向那扇门一把推开门喊道:“温竹珩!这次你没有骗到我哦!我有没有……”话未说完,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陷入沉思,巨大的落差感压的她喘不上气——原来他真的不在啊。她满心委屈的想去找云栀姐姐,可她跑遍了以往她会去的所有地方也没有找到她,她又去找江泽年哥哥,也依旧没有他的身影,找了很久很久,已经到了傍晚,公主坐在台阶上,忽然后背觉
得一暖,是谁,谁给自己披上了披风,公主笑着回头转身:“温!”后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在看清了来人后住了口,她笑着的嘴角瞬间落下,语气也蔫了下来:“是太傅啊……”太傅笑着点点头,也在公主身边坐下,太傅一如既往的温柔问她:“殿下这是怎么了?想见温竹珩了吗?”之前没有人问她的时候她并不觉得很难过,可一旦有人问了,她内心积压的委屈似乎要在此刻倾斜而出,她渐渐红了眼眶,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她只得点点头,泪珠似断了线的风筝,再也不受控的滚落,一颗接着一颗。太傅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他们,或许回家了吧,殿下”说到此,他忽然认真的看着公主:“殿下,京城就要变天了,切不可在为这些事情忧心劳神了,您该为自己早做打算了,苏阳安已经去了边疆,殿下的母亲护不住殿下一辈子,臣只能言尽于此了。”说罢,他便起身离开了,公主起身目送着太傅离开,不说她也知道——京城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