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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黄花纷飞,柳树抽枝,新芽初生,本该是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可这景放到灵风谷却徒增情伤。 在这个万象回春,如诗如画的季节,灵风谷却骤然被蒙上了一层凄哀的薄雾,九元神女第六徒太虚真人顽疾复发仙逝于灵风谷最高峰广明殿内。 新任掌门元青率全谷三千余弟子背脊笔直地跪在青石板的台阶上,送别他们最敬重爱戴的掌门。 当年开山立派的六人,早已仙逝两位,如今太虚真人也去了,神投下的印记又少了一处。 作为一派掌门,太虚真人的后事不可谓不风光,凡是路过的外门弟子无不夸一句,元青元明师兄弟孝心感天动地。 而为什么太虚真人三徒只夸两人,那当然是因为第三徒并没有参与操办真人后事,想夸也无从夸起。 鹤唳猿啼,一代掌门在一声声叩首下就此落幕。 事毕,弟子们在新掌门一声令下,鱼贯而出。一位瘦骨嶙峋的少年依旧跪在台阶上,周围人流从他身边退去,散尽。 而他依旧一动不动,并不是因为他对太虚真人有多么真心,而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呵,其实真人在时,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哪。 人人都说他是仙界中的凡人扫把星,说什么真人是被他克死的,可被真人带回来的他又何其无辜,要受他们这些仙人的肆意欺辱。 履泽正想着,主殿突然传出一阵争吵声,他听不清,但也能猜到,元青肯定是因为他这块烫手山芋而发火。 …… 殿内,元青看着面前的小师妹一阵头疼。 元明怒视着这个冥顽不灵的师妹,语气不善,“师妹,当初我和师兄说给师父办后事,你说仙人本该恬淡无欲,名利这些也不是师父所求的,我们也就随你了。” 说着他摊开双手走到殿门口,极目远眺,眼中闪过异彩,掷地有声地说:“可你看,现在其他五门哪一个弟子不夸赞师兄,夸赞咱们灵风谷!所以我说你呀,趁早把你那些难以理喻的规则都扔掉吧。” 他猛地转过身盯着眼前的师妹一字一顿道:“不收,可由不得你!” 眼见殿内气氛凝固,元青忙走到两人中间打圆场,与其说是打圆场,还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劝解。 元青瞟了眼子渔腰间的软剑说:“师妹,你也别生气,师弟说的话虽然不中听,可还是有些道理的。” 身边人的气场减弱,元青长舒一口气,继续说:“师父还在时,他疼你,你说不收徒也就不收了,可如今师父已经不在了,广纳门徒,弘扬灵风谷的重任就落到了我们师兄妹身上了。” 子渔神情漠然不为所动,元明见状暴脾气又上来了,他拔出剑大跨几步就要冲到子渔面前威胁。 作为灵风谷仙术天赋最高之人,子渔也将软剑祭出。 元青不可能任由他们在广明殿放肆,他一把拉住元明,厉声制止,“要闹就到你殿中去,师父才刚走,兄妹俩就在广明殿内打起来,成何体统。” 被元青喝止,元明也自知适才冲动了,讪讪退到元青身后。 威胁既然没了,子渔也把剑收回。 两人剑拔弩张之势消退,元青才继续说道:“子渔我们也没有让你真把他收为徒弟,只是师父将他带回来时就说,此子命数不凡,放任他在外面,将来可能会成为为祸一方的魔头。”瞧子渔神色略微有些松动,元青按耐住喜色,“我与元明手下弟子众多,实在分身乏术,你又是我们中仙法最高的,把他交给你我们也放心,你不用教他什么,就如从前师父那样,看管着点儿便好。” 长久的静默,大殿内两人都在等子渔的答案。 照以前元青用师父压她,她连理都不会理,如今她却不得不考虑一下。 其实师兄有一点说错了,她没有什么不收徒的原则,只是因为她这人喜静不愿与别人共处,所以她才拒绝收徒。 不过,只一个,也不是不行。 “行,我答应师兄将那小子领回我兰台,不过要约法三章。” 子渔此时的声音如山涧清泉,清脆悦耳,只要她不提出过分的要求,元青都会答应她。 “你说。”元青颔首示意她讲。 子渔说:“一,我只收这一个徒弟,之后师兄再不可逼我收徒。” “可。”元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二,今后我如何教导他,师兄们都不可过多干预。” 元青有些犹豫,但想想师妹也不会违背师父嘱托,随之也就答应了。 “三……”子渔视线掠过站在

元青身后的元明顿了顿,“至于这第三点就是,希望元明师兄不要再派弟子到兰台外窥视,师父对我们仨的教导都一样,至于领悟全在个人,我并没有拿到什么秘籍。” 之前做的那偷偷摸摸的事,被子渔如此光明正大地挑开,元明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几欲上前辩解,但都被元青按了下来。 元青又做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态,他眯着笑眼斡旋于两人之间,“这事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批评元明,师妹你放心,之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既然师兄能做出保证,我没问题了。” 终于说服小师妹,元青抹掉头上不存在的汗,一扫拂尘画面显现,少年还跪在台阶上,一身被浆洗到发白的青衣,将他显得尤为清瘦。 子渔微微蹙眉,盯着画中的少年。 元青扬起下巴,“呶,就是他。” 画面中的少年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扯着嘶哑的喉咙大笑,殿内两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元明作势就要冲到殿外教训那个放肆大笑的少年,可就在他迈出第一步时,一节水袖如剑骤然横档在他面前。 不光元明就连元青都被突然出现的水袖吓到,不知何时师妹的仙法竟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就连他都毫无察觉。 一早上一连被师妹卸了两次面子,元明怒火中烧,他指着殿门口吼道:“元子渔你什么意思!你看看那个小崽子,刚办完师父的丧事,他就在广明殿如此放肆,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子渔瞅了眼自己这个易怒易爆的师兄,也不辩解只淡淡撂下一句话,“我的徒弟我自己教导,不用师兄过多费心。” 说完子渔一甩长袖,扬长而去。 元明被气得不行,他颤抖着左臂扭头跟元青抱怨,“师兄,你看她!” 这次元青也没给好脸,呵责道:“你要是把心思全放到仙法上,也不至于从小被子渔压一头。今天你也看到了,子渔仙法又精进不少,怕是已在你我之上了。” 元明不敢反驳元青,不甘不愿地嘟囔道:“本来就在我之上。” 一记眼风扫过,元明再不敢吭声。 …… 殿外,履泽麻木地看着广明殿来来往往的人。 他已经能够自动屏蔽那些或是怜悯,或是厌恶的目光了。 放以前这些目光也许还能激起他的情绪,但感受多了,也就那回事儿。 厌恶至少是明晃晃的表露,可怜悯又是什么呢?无非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些罢了。 履泽不屑一顾,讥笑着。 忽然一阵风起,调皮的风将履泽的发丝拱到空中,他微微侧头眯着眼看风吹来的方向。 绿色的薄纱肆意摇曳,荷叶般的裙摆拖着一地黄花慢慢向他靠近。 履泽抬头,那人逆着光看不清容颜,但清幽的花香味都钻入了他的鼻腔。 不知这又是何方仙子,也是因为可怜他吗? 一个恍神,那人走近,履泽这才看清她,他见过她。 那是某个午后,对他从来视若无睹的太虚真人,第一次交给他任务,虽然他也不懂真人明明可以用法术将玉龟清洗干净,真人却让他去做,但作为第一次被委派任务,他还是很开心。 当时整个广明殿只有他一人,他心情雀跃,细心擦拭着真人卜天算地的玉龟。 可是在广明殿待的久了,他就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心脏快的仿佛要跳出来。 眼中的神像出现幻影,他们眼睛骨碌碌地转动,每转一下他的灵魂就像是被重物狠狠撞击。 履泽撑着一口气,摇摇晃晃地走出大殿,心口的绞痛并没有消失,他咬牙扶着汉白玉的栏杆,一点一点挪步下台阶。 到最后一节台阶他终是撑不住,放任自己坠入无尽深渊。 而这时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将他抱住,他勉力睁开双眼,一双秋水含情的眸子正担忧地看着他。 当时他未曾道谢,再醒来已在自己的茅屋中,一个对他还算友善的小弟子告诉他,仙人已解了他身上的术法,让他之后小心点。 他追问小弟子,送他来的仙子住哪叫甚,小弟子说他也不认识。 后来,他几经打听,都再没有见过那位眉如远山,眸若星河的仙子。 匆匆一瞥,他却将这人的面容放在心中多年。 相遇来的猝不及防,履泽还来不及擦掉脸上残留的泪渍,便听到那人对他说:“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子渔的徒弟。” 那一刻他深切感觉到春天已至,黄花灿烂如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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