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二姐没搭理周氏,缓缓地从周氏身边走过去,手中却是给了周氏一个腰牌,悄声在周氏耳边说道:“穿过大厅,然后顺着小路径直往东边走。”话毕,晴二姐若无其事的走到了另一边,继续对着来到这醉春楼的顾客笑脸相迎,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周氏穿过大厅,走到了出口处。两个头发蓬乱,痞里痞气的人,看见周氏过来,拦住了周氏说:“后面不能去,你找乐子就往那边去。”
周氏见这两人,看着他们的衣着样貌,露出不屑的表情,将手中的腰牌亮了出来。这两个人一见到腰牌,立刻恭敬了起来,说:“原来是大姐请来的人,您请过去吧。”
周氏不搭理这两人,按晴二姐说的路,走到了醉春楼后面的一处庭院。庭院门口就看到两个守卫,二人皆穿着银色的铠甲,腰间配着腰刀,身形伟岸,昂首挺胸的站在了庭院门口,与刚刚大厅后面的那两个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周氏心道:这才像个样子。
周氏走近,微笑着对这两个守卫行了一个礼,说:“劳烦通传一下尤大姐,吟龙山庄的周氏求见。”便双手托起腰牌递了过去。
一个守卫抱拳回了一个礼,拿起腰牌看了看,把腰牌给了旁边的那个护卫,说:“你带她进去吧。”
另一个护卫说:“行。”拿着腰牌对周氏说道:“跟着我走,不准私自乱跑。不然,小心你的性命。”
周氏听后,回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凡是来醉春楼后院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可以私自在里面乱走,必须有人带路前行。周氏跟着守卫走进这庭院。庭院不大,周氏不免向四周张望着。庭院里不论是走廊的石柱,还是红木的横梁,屋顶的青瓦,还是地上的地砖看着都不是寻常的用料,处处彰显着昂贵之气。风景很是秀丽,到处都种着名贵的花卉,无论走在哪里,都能闻到清新的花香。在路上,周氏还不免能瞥见一些其他的巡逻的守卫。这后院的道路错综复杂,如果没人带路的话,周氏还真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去。
周氏前面那护卫,头都没回的提醒道:“最好不要到处乱看。”
周氏被这人一句话将思绪拉了回来,回了一声是,便不敢再四处张望。
护卫带周氏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门外同是有两个护卫把守着。见到这个护卫走来,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带周氏来的护卫对周氏说道:“你等着。”周氏点头。这护卫便走了进去通报,随后对着周氏说:“请进来吧。”
周氏走进房间,护卫将腰牌还给周氏,就离开了。周氏看到,尤大姐看着桌上的几本厚厚的账本。尤大姐抬头一看,脸上立刻流露出笑容,说:“呀!这不是李二夫人嘛!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串门啊。”
周氏同样笑着说:“当时客栈,我与尤大姐你一见如故,今日特来拜访。”
“是吗?那真是承蒙李二夫人抬爱了,请坐吧。”婢女搬了两个椅子和一张小圆桌,放到周氏的身边。尤大姐也起身走了过去,坐在了周氏旁边,很有风度的对婢女道:“看茶。把前几日王大人送来的碧螺春泡一壶来。”
“尤大姐,您太客气了。”
“哪里的话。李二夫人专门到访,我也不能亏待于您啊。”
“什么李二夫人的。我姓周名唯敏,你喊我唯敏就行。”
“这不大好吧。”
“没事,我看你虚长我少许,我也喊你大姐便是。”随后周氏从袖中取出来一个玉手镯放在桌上递给尤大姐。“前些日子,我看到了这个镯子,甚是喜欢。可惜买来之后,似乎我与它不太搭配,昨天看到了大姐你,觉得这镯子与你甚是相配。”
尤大姐拿起这玉镯子,看了看,说:“质地沉稳,晶莹通透,的确是个上品。可你就这么送给我,我怎么好意思呢。”
“无妨无妨,我说了与大姐你一见如故,送好友一个物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唯敏,你话是这么说,但我也不是那厚颜无耻的人呀。就这么收你东西肯定不行。要不这样,将来,你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对我说便是,我一定竭尽全力。”
周氏听到大喜,说:“真的吗?其实眼下,我就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哦?说来听听。”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偏室。现在,我有一子,唤作龙战。可庄主呢,偏爱正室欧阳兰和他们的孩子李羽。将来这家业我觉得也必定会传入他们母子之手。你也听过吕太后和戚夫人的事情,若真是如此,将来我母子必定没有出头之日。我看你人脉广,结交过不少达官贵人,所以想请你引见几位与我们认识。将来若是我们母子,自立门户,还能有个帮衬。”
“哦~看来你不想做戚夫人,是想做薄太后啊。”
“薄太后,我自然是没那般本领,不过是将来我母子二人留条后路而已。”
“我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
“与其被动挨打,为什么不主动出击呢?”
“大姐,您这话什么意思?”
尤大姐在周氏耳边低语了几句,周氏听后,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怎么能做这种事?”
尤大姐无奈的说:“那我就没办法喽。那些达官贵人我可以帮你引见,但是说句不中听,你和人家结交是要花不少银子的。况且,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到深山有远亲。你将来如果真的落魄了,那些人,还真未必会去帮你呢。”
周氏听尤大姐这么一说,如同一盆冷水迎面泼来,面如死灰。心中打定了主意,对大姐说:“好,我做。”
“做什么?”
“就按大姐你说的做。”
“好。”
“可是,我该怎么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