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儿才发现附近的天和异界完全不同,虽然也没有日月,但整个天空都是通透明亮的,没有半点雾气,而平平飞过去时,往下一看就能看见很多的云层,好像有一条分界线般,那些云雾到了分界线处就不再往上了,如同在人界坐飞机时,飞过云层就是晴朗的天空。
可能是青羽绦的原因,她惊喜的发现,自己能看到盘天柱了,真的和小云朵说的一模一样,一共有六根柱子,都直直地耸立在云中,每一根柱体都发着不同的光,江雪儿看去觉得更像是五行,因为五根排列的柱子分别是白、青、黑、赤、黄五种五行中相应的颜色,而正中间的柱子则是绿莹莹的,很好看。
只是不知道五行和这些盘天柱又什么联系呢?
江雪儿看得出神,突然前面的青鸟朝低空飞去,她立刻跟上了他,在经过了一重又一重的云层后,她发现天空变得暗了,和刚才不大一样,一到了云层下四处都是雾蒙蒙的,原来这里才是之前身处的异界,江雪儿惊讶不已,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青鸟和江雪儿飞了很久,最后两人来到一个碧蓝的湖泊旁,这湖泊蓝得透底,一眼就看见正中间有一个很大的贝壳卧在那。
两人落脚后,青鸟又变回了人类的模样,只见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缓缓朝湖中走去,他示意江雪儿跟着他走,江雪儿跟在他后面,心里不明白青鸟为什么要这么走进去而不是划船,难道他想游泳?
哪知青鸟走在湖中,那湖水就自动分开成了两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去,硬是一滴水都没有沾到,江雪儿只觉神奇,但又不知道青鸟是怎么做到的,倒像是那些水见到他后自动分开的一样。
青鸟不紧不慢的走着,根本就是一副闲来无事散步的样子,他们一直在往湖中心走去,湖底在缓缓下沉。
终于,青鸟停住了脚步,江雪儿知道他们快到了。
果然,前面出现一个很大的贝壳,那贝壳大到需要卧在整个湖泊中心,不然就会露出来,此刻贝壳紧紧闭着,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妖怪,江雪儿看看青鸟,青鸟停住了脚步,示意江雪儿站在一边等他。
他慢慢走上前去,先是用耳朵伏在那壳上听了半天,然后又用手轻轻敲了敲那贝壳,那贝壳似乎感到了他的动作,只微微晃动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在江雪儿看来它的壳似乎比刚才关得更紧了。
青鸟见此,脸上有些愠怒,皱了皱眉头看着那贝壳,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
青鸟看向江雪儿,示意她去他的身边,江雪儿忙走了过去,他示意江雪儿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去敲那贝壳,江雪儿上前去敲了敲,贝壳虽还是闭得很紧,但晃动的幅度更大了,两人等了半天,却还是和刚才一样,江雪儿只觉奇怪,为什么非要敲这贝壳?
正想着,青鸟突然用指甲轻划了下江雪儿的手心,他的指甲十分锋利,刚一划上去,江雪儿手心就流出了血来,她诧异地看着青鸟,想要抽回手来。
青鸟示意她别说话,抓起她的手往那贝壳缝上放,不久,贝壳像闻见了血味一样,竟然开了一个很细小的口,青鸟见了马上塞进一根很尖细的银针,贝壳抖了抖,吃痛想要再次关紧,却没有机会了,青鸟瞬时间又插入了上万根银针进去,那贝壳似乎痛得难忍,见也关不上壳干脆就大大打开了来。
那贝壳一打开,江雪儿见到里面四处都布置得粉嫩华丽的样子,而一张贵妃榻上正卧着一个浑身雪白,模样可爱的女子,那女子卧在榻上假寐,却似忍不住疼痛紧皱着眉,一见到青鸟,两眼水汪汪地看着他,青鸟不耐烦,朝她伸出手来,女子只得将颈上戴的一颗发着青光的石头状的吊坠给了青鸟。
青鸟见到石头,微微一笑,收到手里后,便带着江雪儿离开了那贝壳,贝壳精见青鸟不理自己,哼哼唧唧的合上贝壳后钻到湖底的土里去了。
青鸟带着江雪儿回到刚才的落脚点后,江雪儿回头去看那湖水又慢慢恢复了原状。
两人站定后,只见青鸟将那枚发着青光的石头化在喉咙处,过了些时刻,青鸟试了试嗓子能发出声音了。
然后青鸟对江雪儿说:“谢谢你,刚才伤你实在是迫不得已,请你原谅我!”
声音温柔而有磁性,如夏日间的清冽的泉水缓缓入喉,听得江雪儿入了神,没想到青鸟的声音这么好听,怪不得那贝壳精要将它偷去。
“你的声音竟这样好听!”江雪儿说。
青鸟似已经习惯了夸奖般,微微笑了笑,说:“把你的手给我!”
江雪儿不明所以地伸出手,伤口已经凝固了,带着一点点刺痛,她皱了皱眉。
青鸟用自己的手覆住她的伤口处,似有什么力量在慢慢进入了伤口,热热的,不到一会,他把手拿开,那伤口已经不见了,江雪儿拿起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连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不由称奇。
青鸟抱歉地把她的手放下,说:“刚才那贝壳精趁我几年前在这湖边休憩的时候,将我的喉咙偷走了,每次我去讨时她都只将那壳关得死死的,那贝壳又坚硬无比,怎样都打不开,那贝壳只喜欢人肉,所以我只能拿你的血来吸引她,很对不起。”青鸟愧疚地看着江雪儿。
江雪儿笑了笑说:“反正你也帮我治好了,只是我有点奇怪那贝壳精拿了你的喉咙有什么用?”
青鸟看向湖中说:“起初她是想偷了我的喉咙好让我日日去找她要,她以此对我示以欢好,后来见我不理她,她也不甘心就这样把我的喉咙还给我,直到现在你来帮了我,幸好遇见了你,虽说声音对我来说不是很有必要,但有时候还是有诸多不便。”
江雪儿了然地点点头,心想这样好听的声音要是一生都不能说话该多可惜。
她看了看那湖中贝壳精的位置,说:“她大概也只是想要多见你几面,没想到你却总是冷冰冰的,但她又打不赢你,所以只能将壳紧紧闭上,看着你的喉咙慰藉相思吧!”江雪儿说着似有所想,不知道蔺竺现在好了没有?
青鸟笑了笑说:“我的情根早已断了,所以何必再去招惹他人,令别人痛苦呢?”
江雪儿看着他,不明白情根断了是什么感觉?大概是不会再去想那个人、念那个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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