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云豹。”一旁的道长做端了身子,看向池泊如手里的小镜子,“有点意思啊。”
池泊如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镜子放好位置,方便在身后的魏蔓和身旁的道长看,闻言应道:“应全是幻阵所化,但实力和真实灵云豹相差无几。”
“归一剑宗这次难度不小啊,不仅有小组对抗,还有地形地势的不同,甚至还加了灵兽进去。”道长啧啧称奇。
“只是灵兽,却无邪祟,对以打斗为长的归一剑宗弟子来说,不算太难。”池泊如评价道。
两人没说几句,只见灵云豹甩了几下长而有力的尾,伏低了身子,不耐对峙,当先扑了上去!
它的尾巴在空中控制着方向,待快落地时,当先扫向施岭,粗而长的尾比爪子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至施岭门面,快到魏蔓感到心惊。
然而施岭却不慌不忙,退了半步,闪身让过了这一击,灵云豹在他身后落地,快速的调整身形,打算趁他转身的间隙,从身后再攻一爪,然而施岭身子虽半侧,但剑尖已对准身后刚落地的灵云豹,没等它完全调整过来,飞剑离手,已是如流星一般的刺了过去。
灵云豹张口,一团冰蓝色的东西迎着剑尖对了上去,两者在空中撞击,爆发出一团明亮刺眼的光团,几秒过后,施岭飞剑回手,灵云豹转身逃一般的离去了。
这一个交锋,时间很短,强度也算不得强,若不是专门来看施岭,鲜少有人发现这里已经爆发过一场争斗了。
“咦。”道长先出了声,他的目光回转到镜子的一侧,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才发出疑问,“这不是筑基期之下的斗争么?”
“是,这会儿是小比,都是练气期。”池泊如盯着镜子没有说话,魏蔓不明所以,便出声回答了道长的话。
“他是练气期。”等魏蔓说完,听了一会,这会儿施岭已在山林中找到了第一个队友,并与之汇合,两人去继续寻找其他的队友,池泊如盯着他御剑的方式和时间,慢慢说道,“练气期已达大圆满状态,随时可以突破,但他压制着。”
“而且……”
那道人也来了兴趣,目光紧紧追着施岭,看了一阵,转头对着魏蔓说道,“你这个老乡不简单啊。先别说压着练气期大圆满的功力不提升,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更何况,他这灵力澎湃的程度,也不像是普通练气期能有的,即使大圆满也不成,倒有些筑基初期的强度了。”
魏蔓看着施岭的动作,只觉得是比别人快一些,看起来厉害一些,但完全没有觉得有道长说的那么夸张。
她转了脑袋,看向池泊如,却未想,正好也撞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这也是你心上人吗?”
???
这是什么逻辑,她只要表现出关心,或者是看了一眼,就是她心上人么?
魏蔓慌忙摇头,像个拨浪鼓,摆手道:“真的只是普通老乡。”
池泊如又专心的看向施岭,慢慢道:“这个孩子潜力不错,你若真要挑一个为夫婿,我觉得他不错。”
“我没有想要挑夫婿……”魏蔓百口莫辩。
“没有就好,不要分神。”池泊如点了点头。
???
什么叫没有就好,不要分神?
魏蔓迷惑了,分什么神?没前因没后果的,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旁边一直一副看戏表情的道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毕竟了解池泊如多一点,稍一想,便明白了过来,看魏蔓还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不由好心点破了池泊如的用意:“你要收徒么?”
还没等池泊如回答,他就继续说道:“千机阁那么多弟子想拜入你门下,你都拒绝的一干二净,现在居然想收一个归一剑宗的弟子为徒?而且还是没点灵的,你就这么自信她一定会点灵。”
“点灵不重要。”池泊如仍盯着那面小镜子,说了这一句就不再解释。
神他妈点灵不重要!魏蔓看了一眼那道人,道人脸上的表情和她自己神同步,一副无语的样子,但她涵养到位,没有吐出任何不妥的句子,那道人没有顾及,当下啪的一拍池泊如肩膀,提高声音道:“你疯了!没点灵就是凡人,你要收个凡人?”
池泊如被他拍的身体前倾,小镜子都差点没握住,皱眉道:“你我想法不同,你何必非要问个明白。”
“你不会看上她了吧?”道长才不管池泊如此刻烦他,脱口而出。
正好这句话也是魏蔓想问的,她不敢相信这等好事儿能落到她,好在这道长此刻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每一句都问到她的心坎上。
听到道长问话,魏蔓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忙不迭又看向池泊如,企图在他脸上找到蛛丝马迹表明这只是玩笑。
池泊如看到这两人此刻的心思都已不在看小比上,顿时无奈的把小镜子放下,一指魏蔓:“她有心学制物炼器一途。”他指尖回转指向自己,“而我不才,在这一途上略有所得。
“我指点她一二,有何不妥?”
“放屁!”那道人又说出了魏蔓的心声,“千机阁内,多少弟子有心跟你学炼器,你指点哪个了?”
魏蔓在心里疯狂点头。
池泊如默默的看了那道人一眼,轻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求上我门的,多少是为求财,又有几个是真心造物。”
这句话倒终于堵住了道人的嘴,千机阁上下门风都是这样,炼器就是为了卖钱,整个修真界的抱地奴几乎都是千机阁所产,卖得的钱财灵石,又用来反哺修炼,正向循环,千机阁上下生机勃勃,近十年来也有不少修为出众的后辈,他就不明白了,炼个器顺便求个财,有什么不对了?
而且池泊如看他那一眼几个意思,难道说他也是为了求财吗?
主要是,求财有什么错啊,好像莫名其妙就低人一等!
道人不说话了,魏蔓却心虚了。
她是不为求财,但……但她是图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