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像刚刚我说的那样,如果你们破坏到了什么东西,以后就不能再进入现场了。” “是——” “有任何发现就告诉我们,我也会帮忙判断这是否能成为提供给警方的线索。” “好——” “既然现在得到了批准,就向一色刑警好好道谢,开始小心行事吧。” “谢谢一色警官——” 一色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哈……” 现在的小孩已经都不怕命案现场了吗。 望向站在三小孩面前戴手套的灰原背影,一色转而感慨这个茶发女孩言行举止就像个成年人一样稳重,硬是把陪同朋友弄出照看小孩的气场。 “的确很成熟呢。”仿佛能读心的鸭夫笑着说。 “不要随便看穿我的想法啦!”一色无奈道。 灰原并未在意二人的评价,她扭头看了看走廊,京子和丸田所住的房间正好在走廊尽头,继续直走右转有个应急逃生通道。两道大门紧挨,中间只隔了一道墙,把门拉开时,会让门板遮挡住通往右侧走廊的视线。 案发现场和京子的房间目前大门敞开,里头各有一名鉴定科警察在屋内拍摄痕迹,进行细致检查。 房间所有的灯统统打开,屋内格外明亮,摆设和普通酒店对比,稍显别致。一进门左侧是洗手台,右侧是浴室,再往里走点地上便多出了铺到阳台的毛绒地毯,脚上传来柔软厚实的感觉。 屋内依次摆放衣帽架,镶嵌式衣柜,床,床头柜,带有花瓶的桌椅子,和斜对面一个靠墙的沙发椅,越过桌椅子再往前走,便是阳台的玻璃门,内外均可打开,阳台外并无任何摆设。 室内共有两块鲜血,一处正是京子所说的“砸墙”后发出的动静,不过实际砸得并不是墙,而是电视机,黑色的屏幕呈现部分碎裂的痕迹,由于是内嵌式的,电视机只斜斜歪出,还没有完全掉落,底下有出现部分碎片。而另一块便是电视下方已经划上白线,受害者倒下的棕色地毯,鲜血将毛绒地毯晕成了大片深色色块,由于此刻灯光的照耀,在几人眼里还不至于完全变黑。 元太像模像样的根据鲜血痕迹,在一旁模仿了一下受害者运动轨迹:“看样子是砸向电视机,然后踉跄了几步,摔在了地毯上。” 光彦仔细观察了一下电视机的痕迹,仰头问:“一色警官,受害者脑袋的伤是什么情况?” “左侧太阳穴附近有猛烈的撞击伤痕,还不能排除是否有颅内出血,同时脑袋也被电视机屏幕的碎片划伤了很大的口子,笹川小姐看到的鲜血应该就是这个缘故。”一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并未当场身亡,人已经被救护车拖去了医院抢救。 “有人把他抡电视机了。”鸭夫蹲下身,同样检查了一下血迹后,笃定道。 步美和元太好奇看向他,等待实际推论。 “原来如此。”跟在鸭夫旁边的光彦了然,他自己主动向伙伴们解释,“你们注意这个高度和地板的血迹,笹川姐姐发现对方大脑受伤后不敢随意移动,稍有不慎可能让人伤势加重,她只能在救护车赶来前,原地进行简单的防窒息和止血处理,地上残留的这个痕迹,就是受害者以跪在电视机旁的姿势,被人按着脑袋撞了过去,然后跌到得出的。” 鸭夫故作惊讶,笑着为他鼓掌:“很不错嘛,小侦探,有没有考虑过长大了去上学?” “当然!”光彦点点头,虽然对方态度有些浮夸,不过想来是警察的助理,光彦对此并不太抗拒,“那可是侦探们的梦幻学府!” “不可能是自己晕倒?”元太平日里没少听光彦提起,他对此并不意外,眼下注意力更集中于案件本身,“虽然第三人的确很可疑,但会不会本身就是一场意外?第三人有犯罪意图,但没有及时采取活动。” “按照距离来看,主动撞出的力度不会这么大。” “既然是跪着的话,那个受害者难道是面对什么了不得的人吗?犯罪分子应该不是那些大姐姐?”步美疑惑发问。 “谁说长的壮的男性才能打出这种痕迹。”背着双手听他们推理的灰原轻笑了下,她问,“手腕有没有捆绑的痕迹?” “没有。” “受害者另一侧的脖颈或者肩颈是否有创伤?” “伤口都出现在同侧,脖子有颈椎骨折。”一色又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能否看出痕迹来源?” “现在不行,受伤处的位置被玻璃划破,医护人员正在做缝合,不过的确有部分淤青。”一色比划了个比硬币稍宽丁点的长度。 “也就是说
可能受害者一共遭遇了两次撞击,一次是脖子,一次是脑袋。甚至第一次作案时,笹川姐姐还没进自己的房间,实际犯罪时间说不定还得提前。”光彦做出总结。 “继续看看还有什么线索。”鸭夫勾了勾唇角,提醒道。 房间凌乱,被单上残存着水迹,一旁的警察表示经检测,这些都是口水和尿,由于屋内异味浓重,他们还不得不打开门稍作通风,他们现在进来已经算是好很多了的情况。 “这么大的人还会做出这种事,明明厕所就很近。”无比嫌弃的元太捏着鼻子说。 无法正常控制排泄?灰原评估水迹的方向和大小,沿着凌乱卷搭在床上的被子缓慢行走。 光彦看向床头柜,床头柜上的东西摆放地整整齐齐,桌面上光滑的牛皮便签本和原子笔没有写过的痕迹,座机靠墙摆放,他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链接到后方的电话线,线路整齐排列,还沾着些许白墙灰。他继续凝神观察,蹲下身,检查床头柜底下的摆放,专门放置杂物的小篮子里装着数双仿佛不曾被人使用过的白拖鞋。 步美顺着床走向另一侧,取出垃圾桶,塑料袋里装的杂物从上往下依次是香烟盒子的塑料膜和烟蒂烟灰,她有些好奇,伸手扒拉了一下,查看下方把塑料袋弄出明显脏迹的烟灰内容物。 鸭夫跪在光彦旁边,先是低头观察地毯,旋即伸手探索床底,黑发遮挡了他的双眼,能判断他此刻快活情绪的只有莫名含笑的唇角。 “那个受害者大叔身上的钱包还在吗?”回想之前经历过的案件,元太突然问。 “不在,我们目前也没有找到。” “这个案件有没有可能是入室偷窃或者抢劫?”元太看了眼在跪在毛毯上检查柜子底下的光彦,循着惯常思路,随口道,“被发现后就打他,再把人脑袋抡电视。” “也许吧,不过这么说太过跳跃,先去假定事实再来论证并不是个好习惯。钱包消失,只能证明钱,或者钱包内的东西,对于加害者而言有必要拿走。”灰原淡淡地说。 “你们有看到烟灰缸吗?”光彦冷不防地问。 “烟灰缸?”屋内的警察摇摇头,这次出警带来的人手有限,调查进度实际并不快。 一色认真地说:“每个房间都会配一个烟灰缸。要么在房间内,要么被人带走了。” 灰原扫了眼四处寻找烟灰缸的几人,径自走向阳台,阳台没有任何物件,被打湿的扶手上空空如也,且无任何痕迹。她又望向下方,案发房间位于酒店八楼,而酒店三楼处有处玻璃平台。 “下面那里有没有检查过?” “钱包目前没有发现,不过烟灰缸碎片的话,我这就让人留意。”一色连忙拿出手机。 “下面?” 自言自语的元太跑到隔壁房间,又立刻跑回光彦身旁,手指间空着一截尺寸,这是他在京子房间里用手比量了一下酒店标配的烟灰缸高度。元太跪在地上,对准床和地板的间隙间粗略比对。 “可以进!光彦!说不定东西就在床底!” “……可以进去?对了,差点忘了这事!元太,不要破坏现场,我们去隔壁房间先实验一下。”光彦连忙站起身,拍了拍还算干净的手。 “我也去。”步美小跑上前。 灰原不紧不慢地跟着在队伍后方移动,还没离开房间,就听到了元太发出的惊呼。 “怎么了?”她加快步伐。 “酒店的床底高度果然并不统一,烟灰缸没法进去太深!”光彦向她示意,即使是他,也可以轻松往里一掏,将无法进入太深的烟灰缸取出。手指又试着往里够了够,感受可活动空间,很快便被床底的木板挡住,“不行,之后的地方只能进一下手指。”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臂和手指的灰。 “那看来隔壁的床底不会有烟灰缸了,我还以为这个办法有效。”元太看了看双手,低头闻了闻,“怎么感觉有股味道?” “好像是薄荷,你今天吃了薄荷糖吗?”步美也闻了一下,好奇问。 “没有诶。大概是碰了什么沾到了。”元太又嗅了嗅,味道淡去了很多。 “是地毯吧,刚刚我和鸭夫先生趴在地毯上在检查床头柜的时候也闻到了,或许是酒店在清洗时加了什么特殊的洗涤剂。”光彦问,“话说元太,你是怎么想到床底高度问题的?” “当然是经验啊。这样我就能知道什么地方搞卫生,扫把拖把进不去,就不用费劲往死角里清洁了。”元太哈哈笑道。 意想之外的发言让步美感到无语:“不要在这种事上偷懒啦。” 打扫……费劲……死角…… 听
着两人的对话,接过灰原递的新手套,光彦仿佛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身体猛地一抖,他连忙扭头,越过两人走到京子房间的床头柜边,检查了下电话线,电话线同样沾着灰,但不是白色的墙灰,而是单纯由于长期没擦拭导致的褐色薄灰。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光彦跑步出去,然而他很快便被巨大的床垫暂时挡在了案发现场门外,一色和鸭夫正前后将其搬出。 “这是怎么了?”步美问。 “果然在床底吗……!”光彦惊呼。 “不愧是未来的学生,这么快想到了和我一样的方向上。”站在后方的鸭夫勾起唇角,“既然知道了的话,就拜托你去把笹川小姐房间里的检验科警察叫到房间来一起协助,别在里头浪费时间了——这是一色警官说的。” 习以为常的一色嘴角一抽:“是,是我说的。” “我这就去叫人!” 两人一起放下床垫,一色拿起响铃的手机:“喂,高木警官……他们都有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除了实际在房间内施救的京子,自称事前跟受害者丸田约好见面,等待对方给自己一份朋友工作的第一目击者坂下二人到场,其他三人都否定前往过事发楼层,且都提供了为自己辩解的说辞。 “我送走男友后,就一直回房间休息啦。”大岛打了个哈欠,“非要说的话……我记得听到过斜对面房间的客人屋内外有很奇怪的声音,出门看过,这算不算我的不在场证明?你们去问好了,那家伙似乎是把厕所弄坏了,拜托保洁员帮忙处理卫生。我在他开始嚷嚷‘完蛋了完蛋了管子破了肯定要赔钱’时开门骂了他,他才稍微降低音量。可之后保洁的来了又扯着大嗓门说话,我受不了这种噪音,非常生气地把电视音量开大。那家伙不断道谢时,我又出门确认了一次。你问事发时间?没印象啦,总之那个时候东京电视台在放动漫。” 和泰然自若的大岛不同,皆川听完她的话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战战兢兢地掏出手机,双手递给警察:“我,我只能用手机记录证明。你们说的事发时间那阵子,我那会儿正在房间里跟朋友沟通工作。事务所新接的这一单由我和同事分别完成,她那边数据出问题了,后面整个都没法进行,我,我手机上的通讯时间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吗?如果我在杀人肯定办不到一边工作一边干坏事吧,我没空打这么多的句子,一次次跟人打电话啊,不行的话你们可以问我的同事,她听到我的声音了,我们就是在刚刚解决了数据错误。” 明坂犹豫了一会儿,拿出自己口袋里能够显示购置酒水时间的小票:“我找人前台要了一双拖鞋后才去买的酒,付钱买完单,就上楼了,之后没有出门,没人再能为我证明……对了,路过遇到的保洁员可以吗?我在一楼碰到了保洁员,丢拖鞋时她正好推着看起来就很重的保洁车出来,就在我旁边经过!” 高木想了想,点点头,转头命令旁边的警察:“快去联络保洁员。” 配合调查的酒店经理立刻拨打电话给前台,要求他们去找保洁员,然而前台很快满怀歉意的表示二人目前行踪不明,先前使用过的两辆车停在了水房内,人却都不在这里休息,拨打电话也都没接。 与此同时,另一波被派去检查垃圾的警官们尽职尽责向高木汇报情况:“我们在一楼的垃圾桶里找到了沾有可疑血迹的拖鞋。” “立刻送去检验!” 被众人注视的明坂脸色惨白,连忙反问:“不是我!我有什么必要杀一个不认识的人?!” “可对方的确跟你有过交集,明坂女士,你的绯闻照片里就有他的出现。”见明坂的确脸上写满莫名,高木疑惑发问,“你忘记了吗?” 相较于其他两人的自述,明坂近来被摆在公众面前的矛盾冲突格外明晰,尤其是受害者今日的打扮和当晚八卦记者抓拍时的造型一致。 高木第一反应是觉得这打扮有些眼熟,旁边的一色和鸭夫都紧跟着说了一句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三人立刻察觉不对,连忙去调查,很快,鸭夫便发现了明坂满天飞的出轨绯闻的照片一角,脸上被涂了模糊效果的某路人高度近似受害者,他们转头联系春,用警方调查需求,拿到了抓拍到的照片全貌,确定了那晚意外撞到出轨对象岩勇浩也的就是受害者丸田吕一郎。 “那天……是他?不,不对!”明坂连连摇头,“我印象里见到那个男人应该是在剧组里,不是那天晚上,帽子掉了我立刻去给浩也捡起来,我尽想着不要被记者发现,压根没注意到这个路人啊。” 皆川打量了一下明坂,拘谨地问:“他也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我不清楚,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先前都说了我记不太清,最近压力很大,一直过得很混乱。”明坂委屈地直接哭了出来,她不断擦拭眼角的泪水,本就出挑的容颜多出
几分令人心惊的脆弱和无助,“为什么偏偏是我,明明再怎么埋怨,我也该埋怨导致我变成这样的记者和浩也才对。早知道有这么多麻烦事,那天我就不该接他的电话出门,又是被曝光又是被当嫌疑犯,最后谁都觉得我有问题,我还没法说上一句受够这一切了。” 高木呲了呲牙,感到棘手。调查显示丸田并没有正式工作,这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就是靠打零工,接短期工作挣钱,出现在片场可能也是他曾经打过的一份工,明坂所说的内容或许的确有过,但不一定对案件侦破有实际贡献,去调查也非常耗费警力。 而演技高超获奖不少的女演员此刻表露的情感,他也无法肯定究竟是真是假。自己在这种事处理不当,传出去又得惹上大麻烦。 京子递上手帕和水,动作温柔的拍打她的肩膀。和其他几人不同,明坂跟大家坐在一起,却格外端着,时不时看看四周,情绪始终紧张而不安,多被当嫌疑人问询几次,尤其其中一件事还和被曝光的出轨相关,便更难以控制情绪了。 “我也想哭啊,现在大家都当可疑分子了。可真哭了的话妆就花了。”大岛瘫倒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扶手上,摆出在指甲干前不打算动弹的懒散姿态,“谁都不想变得丑兮兮的吧。” 明坂连忙缓了缓情绪,向京子低声道谢。 见明坂面色发白,眼尾仓促画的的眼线已经晕开,皆川看了看旁边厚妆精致的大岛,犹豫了一下,随口提议:“要不去补点妆,转一下注意力,呃……顺便帮自己显得精神些?” 大岛疑惑地瞥了皆川一眼,借着手机前置相机左右检查了一下自己。 “可以吗?” “……现在不可以随便走动。”面对明坂楚楚可怜的目光,高木摁了摁额角,“而且也不能随意回房间拿东西。” “用我的应该没问题吧?警官。我本身就是无关人士。”小野举手提议。 高木和阿笠博士对视一眼,放弃般的叹了口气:“那就在这里解决。” 小野的便携化妆包内东西不多,不过足够明坂应付一下。 “真严肃啊。”皆川也没想到自己乱说的提议能够被应下,她缩起身体,见拨打电话的高木和阿笠博士离开了一些,小声感慨。 “还是要感谢高木警官能够答应呢。”京子笑着说。 “说的也是,如果是个僵硬古板的老头子肯定现在用很高的声调骂人了。”大岛抬了抬眼,随意望向对面的明坂,她挑起一侧细眉,“你头发多久没保养了?” 明坂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大概也快有……一个多月了吧。最近完全没注意美容这些事。” 至今留着朴素直发的皆川飞快打量几人,见京子也是留着简单的长发没有烫,她稍稍松了口气,手指不自觉的卷了卷自己的发尾。 京子主动延续话题来舒缓氛围,她挪了挪自己的水杯,方便明坂更好使用化妆品。 “说起来,我觉得明坂小姐你以前拍的《东京》里的造型很好看呢。” “啊啊,我也记得,最后在大雪的时候奔跑拉了个长镜头,头发飞扬的画面超级漂亮的。”小野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格外激动。 “那个很经典吧,小时候电视台没少反复播放。”皆川终于找到了可聊的话题,脸颊微红,“我看了很多遍呢。” “你们在说什么?”有年龄代沟的大岛纳闷地问,“明坂以前的电视剧?” “是啊,明坂小姐的处女作《东京》,当年拿了许多奖。” “你们居然都看过……”谈到自己熟悉的东西,明坂神态稍稍轻松了一些,她挽了下碎发,“那是很久以前的作品了,紫色其实我的原发色,导演说把它染成黑的更具有艺术美感……” “紫发……” 京子一愣,看向明坂的眼神多出几分了然。 “怎么了吗?”皆川小声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紫发很适合明坂小姐。”她笑着摆摆手。 警官不再追问,几女聊起了轻松简单的化妆和影视相关的话题,明坂和大岛更是主动分享了化妆的技巧和可平替的用品给皆川,平日里并不在这方面用心的小野和京子静静聆听。 收纳时一根没固定好的小眉笔突兀地滚落出来,恰巧卡在闲聊的几人的视觉盲区里,只有大岛和明坂看到,明坂错愕了几秒,大岛抬手欲接,却没把握住的时机,笔在手掌上意外擦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并飞快摔到地面,一路畅通无阻地滚到一旁阿笠博士的脚边。 他一边打开手机接听电话,一边目光追随脚边的眉笔,“嘿咻”一声弯腰帮忙捡起。 “给。”阿笠博士递给走上前,双手紧捂膝盖蹲下身的大岛
。 “……多谢。” 他有些意外地多看了看大岛的背影,视线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分,没有多说什么,往旁边走了几步:“喂,小哀啊……你们发现了破案关键点?” 而高木的电话也同时告一段落:“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了……你已经知道真相了?好,我这就带她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