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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5

下朝后乌棠和政事堂的肱骨还在商讨政事,君染便先回了紫宸殿。 想到费清,君染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晚些时候乌棠回来,君染忍不住开口问她,“那人唤作费清?她真的是你安排的卧底?” “不重要。”现在天机阁的杀手业已伏诛,区区一个匪首,不足为惧。费清也不例外。 “除了朕,你不准想任何人。” “……”君染睨了乌棠一眼,呐,这就叫作‘无理取闹’。 乌棠斜躺在榻上,神色迷离地望着君染的脸,“气可消了?” 这十来日君染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不排斥她的亲近,但是又不肯让她得逞,叫她难受极了。以往就是君染生气了,也不会这么冷冰冰的,现在他竟是半点机会都不给她了。 不过君染听乌棠这意思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准,那费清究竟是敌是友?若是敌人,乌棠为他圆谎放费清出了大理寺,那岂不是放虎归山?那乌棠不是更危险了吗?! “乌棠!你老实说,你跟那费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君染仔细琢磨了会儿,“我原先确实是打算放出她投诚的消息引她们内部猜疑互相残杀,可今日你又说武笗已经围剿天机阁,要是费清是敌非友,她们鱼死网破肯定会联手报复你……你!” 君染感受到乌棠漫不经心的样子,又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她不重要。”乌棠攥着君染的外角袍,音色喑哑,带着些许魅惑:“染郎,你会保护我的,对么?” 君染知道她又在转移话题,但还是毫不犹豫开口:“我会保护你。”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坚持锻炼,但是好久没跟人真枪实战地对打过,他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云初和云雨这两个陪练不算,尽管他们有点功夫傍身,但和他对打总是顾及他身份不敢使出真本事,倒显得他花拳绣腿,胜之不武。 最差的情况么,不外乎一种。他甘愿为她死,可是她却连一句实话都不肯对他说。 “染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乌棠明显愉悦了不少,就在她以为男人已经消气,想要更进一步时,君染却抢先一步抽出角袍去了内室,愤怒又落荒而逃的感觉。 乌棠看了看空落落的手心,不自觉地攥紧。 夜静的出奇,斑驳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远处几户人家的灯火忽暗忽明,小巷中时而传出几声犬吠,打破了寂寥的夜色。 费清立在庭院中,她知道院墙内外都有隐匿在暗处的大内高手。 没有除掉天机阁主极其党羽之前,乌棠不会让费清死。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乌棠这次要一网打尽,不留祸患。 费清攥着剑,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自从出了大理寺,她就被安排在这方狭窄的院落中苟存,每天晚上都有数不尽的杀手登门造访。她是被诬陷的,可她们没有一个人信她。 “我要见主上——!” “叛徒,你还有脸提主上!”凌冽的剑气直击费清面门,比疼痛更快一步的是面颊上瞬间溢出的鲜血。 费清在一次次的交锋中才得知天机阁已被围剿,阁主带着一队人杀出重围,才勉强逃出生天。这次她们便是奉命来清理门户的,不管费清有没有背叛天机阁,她任务失败引狼入室就该自戕,以死谢罪。 暗杀她的人一批接着一批,都有去无回。 这一个月以来,费清也渐渐认清了局势,她不能死,她还有不得已的理由,她必须要活下去,哪怕苟且偷生。 …… 七月中旬,君府传来消息,慕容宣有喜了。 君染得了消息后就往君府赶,替他高兴之余又不免忧虑起来,慕容宣这可是高龄产夫,四十岁孕育子嗣确实风险极高,何况古代的医疗条件远不如现代,他很担心慕容宣。 “爹——?” 慕容宣躺在床上,远远就听见君染的声音,刚想下床去迎接,就见君染慌慌忙忙掀了帘子打外边进来。 慕容宣被伺候着坐起身,背后贴着软垫,靠在床头望着君染,眼睛里都盛着笑意:“染儿。” 君染看慕容宣这么欢喜,不想说些不吉利的话打搅了他的好心情,叫他难受。 君染露着笑,坐在床边,仔细打量了慕容宣一番,看他气色不错,“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容宣轻轻笑了笑,“爹都好着呢,倒是你……”慕容宣的目光在君染腹部停留了一瞬,君染被慕容宣盯的浑身不自在,有些恼羞成怒:“爹!” “你们都先下去。”慕

容宣收了笑意,知道君染面皮薄,他顾及孩子颜面,示意屋里伺候的人都下去。 盛夏最是难熬,外间日头大,幸好屋子冬暖夏凉,室内又置了冰盆,倒是极为凉爽。 “染儿?”慕容宣是过来人,看君染面带忧色,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还以为是他在宫中过得不好。“可是陛下冷落了你?” 君染不知道他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去了,顿时苦笑不得,“爹——” “您别担心我了,安心养胎便是。”君染替他掖了掖被角,这薄毯触感凉爽丝滑,倒是个稀罕物,看起来君幽还挺上心的。 “它呀可比你乖多了。”慕容宣笑了笑,手覆在腹部,不由地念叨起来:“你不知道我怀着你的时候,头三个月闹得我不消停,吃不得喝不得睡不得,真真折腾人。” 君染低着头,没敢啃声。 “染儿,爹先前不是跟你说过,要早些怀上龙嗣,你可是又没上心?” “爹……”君染无力吐槽,陪慕容宣呆了一下午,耐心听了他一顿提点和指导。 宫里早就派人来接君染了,不过君染难得出宫一趟,况且他现在还跟乌棠冷战着呢,干嘛那么快回宫?然后君染就一直磨蹭到酋时,才坐上马车回宫。 君染回到紫宸殿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乌棠还在后殿的小房里看折子,两侧的烛火烧的正旺,照的室内亮堂堂的。君染穿过落地花罩进了小房,立在屏风外侧,静静地看了乌棠一会儿。 “你们下去吧,没有吩咐,不得入内。” “是。” 夙和被乌棠冷落了一段时间,又被君染重新启用,因他为人处世十分圆滑也还算贴心,颇得君染青睐,如今算是君染面前的大红人儿。 听了君染的吩咐,夙和心思百转千回,临走时还贴心地解了外间的帘钩,遮住了室内的风光,然后才躬身退后关了门。 君染挨个拨了拨烛心,火光顿时小了下来,室内也渐渐暗了下来。 乌棠收了笔,合上折子,抬眼看着乐不思蜀的君染,“竟还舍得回来?” 君染闻着醋味儿,两三步走到乌棠身侧,眼疾手快两三下取了乌棠珠钗发饰,又温柔地替她把长发顺到身后,“想我了么?” “你说呢?”乌棠靠在椅子上,望着被君染随手扔在折子上的珠钗,眼神暗了暗。 君染一个用力,把乌棠拽了起来,一脚勾着椅子想踢远点,腾出点空间来,方便他施展。 额,没踢动。 “傻。”乌棠轻笑了一声,“疼不疼?”这椅子少说也有六十斤重,他这一脚,怕是踢不开。 君染哼了一声,也没再管椅子,兀自拽着乌棠往自己身前送。君染的胸膛贴上了她略显纤瘦的背,下颌支在她头顶,“乌棠,你疼疼我。” 乌棠夹在案与君染之间,这般强势的禁锢让她极为不适,“阿染,你先放开我。” “不要。”君染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男人大掌握住乌棠的细腰,想到刚刚的窘迫,舌尖狠狠顶了下后槽牙,手上又不由地变本加厉的捏了一把。 君染在乌棠面前向来温柔体贴,予取予求,哪像现在这般霸道纨绔,活像个恶霸。 君染低下头咬住怀里人的耳朵,齿尖细细的吮咬住柔软的耳垂,忙碌中的男人还不忘询问身下人的意见:“喜欢吗?” 呼——好烫。 乌棠顾不得回答,被君染压迫得不得已撑在案上才不至于太过失态。没过一会儿,头顶又响起男人那诱惑的嗓音:“乌棠,我们要个孩子吧。” “染郎,”乌棠腾出一只手摁在男人腹部,身体几乎快要支撑不住,“去寝殿。” 男人恶劣地扬唇,“我偏不。”君染大力地掐着乌棠柔软的细腰,理智在她热情的撩拨下已所剩无几,越发用力起来。 “乌棠,叫老公。”君染伏在她身后,轻声引诱她,“你叫我一声,我就放开。” “这是何意?” “妻子称呼丈夫的意思。”君染环着乌棠的腰,咬她的耳朵,“好阿棠,你唤我一声嘛。” 乌棠眯着眼仰着头,靠在君染肩颈处,微微张了张嘴,“那丈夫该如何称呼妻子呢?” “老婆,叫我老公!”君染恶狠狠地加重了力道,“快叫!” 君染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乌棠唤他,心里失落了一阵,不过看着怀里人眼神迷离的模样,他又振作起来,总有一天,他定要让她屈服,心甘情愿唤他。 乌棠猛地离开君染的怀抱,手撑着案转过身重新拥住君染,“染郎,你想好孩儿的名字了么

?” “没有。”君染双臂箍着乌棠的腰身,他还是不习惯乌棠跳跃性的思维。猴急什么嘛,等有了再想也不迟。 乌棠靠在君染胸膛上,收回一只手覆在男人心口,“染郎,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孩子?” 君染没回答,只重重地吻了下去。他都摒弃偏见要给她生孩子,谁重要不是一目了然么。再说了,这重要么?他都爱不可以么? 君染抬起乌棠的下颌,轻轻啄了啄:“乖棠棠,你叫我一声老公,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染郎,别离开我。” 乌棠讨厌那两个陌生的字,它们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暗示她君染会离开,她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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