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她伸手接过衣服,心里的愧疚感,促使她无法再对沈程说什么重话。
动作自然地穿上他递来的军大衣,然后默默走过去扶着他:“我带你回去休息。”
沈程没舍得把力量压在她身上。
低头看着她头顶的发旋,沈程下意识摩挲着手指,他刚刚,是不是做错了?
江念姿扶着他躺回床上,再次说道:“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么凶你,我以为你跟我哥一样不听话。”
病人不听话,老是折腾自己,这也是让医生头疼的问题。
之所以冲沈程发火,是因为给江鹏宇治疗的时候,他老是动来动去的,还说没事儿,小病。
江念姿数落了他,一出来又看见沈程下地,脾气自然一下子无法收敛。
这让江念姿觉得很莫名其妙。
因为她从不对病人发火。
感觉不知不觉中,她好像把沈程当成了自己人一样。
看她满眼愧疚,沈程心里舍不得。
“江医生,你不用道歉,是我没好好听你的话,你那么辛苦跑来给我看病,我不应该任性。”
他声音低撩诱人,很有诱惑力。
江念姿看他一眼,觉得他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莫名就更心软了。
看他脑袋上翘起一撮头发,下意识地伸出手,帮他把那撮头发按了下去。
沈程疑惑地看着她。
江念姿意识到不对,淡定地收回手,笑道:“你不用帮我开解,是我的问题,还有……”
她扯了扯身上的军大衣,满脸笑容:“很暖和,谢谢。”
她冲他娇笑着说谢谢的画面,成了晚上沈程挥之不去的美梦。
她说,谢谢……
她还对他笑了,笑得那么温柔。
沈程抱着被子,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化,只剩傻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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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情况稳定,江念姿给招待所去了个电话,请招待所的人去雪念成衣店请丁红梅接电话。
丁红梅此时正在德元医馆给人洗脑。
事情是这样的,她过来找婆婆拿感冒药,然后听见一个妇女在指责自己的女儿。
那人话是这样说的。
“你个丫头,怎么死活不听妈的劝呢?是妈不让你读吗?咱家条件就那样,你和你哥,只能供得起一个孩子上学,你哥是男人,就算他成绩再不好,咱家也不能亏了他的前途,你说你以后都要嫁人,要去别人家享福了,咋能这么坑你爸妈呢?”
那丫头不满还委屈:“可是我是我们学校年级第一名,我哥连及格分都考不了。”
“那又咋了?只要你哥念完高中,以后当个老师不成问题。你别怪妈偏心,要怪就怪你不是儿子,只是个丫头,妈这辈子,可就指望着你哥了。”
丁红梅原本想着,事不关己,不必惹麻烦。
听那死婆娘越说越离谱,她忍不下去了。
撸起袖子就坐在那妇人面前,不客气地说道:“大妹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是人话了,老领导还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呢,搁你这儿丫头咋就不值钱了?还以后要去别人家享福,没啥化没啥本事,娘家条件还不好,你告诉我,嫁了人家,她能享啥福?只能被人当丫鬟使唤。”
见那妇人要反驳,丁红梅抬起手打住她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