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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痕迹

“都怪你非要弹什么《风雷引》,这天说变就变,又是打雷又是暴雨……”卢琤琤回太学的山路上淋了雨,正在走廊中边抱怨司徒墨边收拾被淋湿的衣物。 “我看你是没事了吧,都有空来埋怨我了,刚才那个害怕得腿软脚软的女郎也不知是谁……” “有人要害我当然会害怕啊!” 王栋举着装玉笛的匣子:“你们快看!匣子上有蓝色的水渍。” 大家都凑了过来,卢谦用手指抹了一下,果然,匣子被雨淋过是浅蓝色透明的水渍。 “怪不得哑药只有粉末状的……这样奇怪的颜色放入水中会被人一眼发觉。”卢亦玦发表她的看法。 卢谦似乎被点醒了,他快步往乙班赶去,想要把卢琤琤的桌案淋些水,看看有没有蓝色的水。 刚走到二进院的廊下,他看到一带帷帽的女郎背对着院子,正默默地看着乙班的方向。 雨很大,女郎抱着一把油纸伞,在廊下不知站了多久。 卢谦隔着雨都能认出这个背影,正是小鸳取笛子时碰到的女郎。 他大跨步冲过去,一把擒住女郎的手腕,把她拖进雨中。 女郎惊叫出声,慌忙中帷帽被风吹翻落在雨水中。 卢谦用幽深的眼神看着面前之人的面容:“裴叶棠,果然是你。” “卢谦,你这是作何?我与你素不相识,你这般拉扯有违礼训!”裴叶棠脸色苍白,无力地挣扎可挣不脱卢谦大手的钳制。 卢谦抓起她紧握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展平,指缝间恰好有蓝色液体。 “你还想怎样辩驳?哑药就是你放入琤琤的玉笛中的吧,我和小鸳都目睹你匆忙从乙班出来,你为何要对琤琤下此毒手?卢府与裴府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因何故要做到如此地步!” “你便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们裴府全部都是仰人鼻息身不由己的走狗罢了!” “我便想做下毒之事?我连此毒名为何物都不曾知晓,有人让我做,我便做,生死不由我,你可懂得?” “卢琤琤中毒身亡了吗?”裴叶棠露出嘲讽的笑容,脸上有雨水她也顾不上擦了:“她真该死,有爱她的阿兄阿姊还有密友和同学,我却无依无靠,同是女郎,为何她就能过得这般好,我深陷泥潭挣扎时没有一人救过我!” “跟我去见商王,讲出你今日所做之事的前因后果,我便向圣人求情从轻处罚。”卢谦听到裴叶棠这一串扭曲又阴暗的言论,他并未因为怜悯想放过她,但是下毒未果琤琤身体并无大碍,他可以替她求情。 徐知意不知何时已经赶到了廊下,她朗声开口呵斥:“卢谦,好一个修竹般的君子,竟然在太学圣地,做出这般有辱斯伤风败俗之事!趁四下无人纠缠女郎,幸亏让我碰到了,我定要去韦博士那里替叶棠讨个公道!” 卢谦松开了攥着裴叶棠的手,裴叶棠赶忙跑回廊下躲在徐知意身后。 “给太学同学下毒,这就是你们徐裴两家替三皇子想到的权谋妙计吗?我奉劝你们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少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要和卢家作对,卢府也不曾怕过。”卢谦在雨中仿若无事般一步一步走近这二人。 徐知意表面镇定,背在身后的手还在颤抖,裴叶棠淋了雨此刻像落水的小鸡仔低头轻轻抽泣着。 这边还未闹清楚状况的几人也来到二进院了,看见对峙的三人全都走了过来。 “你们真的有证据能证明这是叶棠所为吗?看看,这里早已没了蓝色!”徐知意举起来裴叶棠的手给卢谦看,裴叶棠手上的蓝色已被雨水冲刷干净,袖口的蓝色也不见了踪迹。 “这便是你一面之词,你要禀明圣上你便告去,我还要告你背地里欺辱叶棠,这手腕上的红印便是证据,你逃不掉的!” 徐知意这倒打一耙给众人都气得够呛。 裴叶棠在她身后赶忙拽了拽她的袖子:“知意,这件事想必是个误会,我、我不想计较了,我们走吧。” 说完便扯着徐知意仓皇逃走了,徐知意面对这么多人她也心虚,诬告卢谦欺辱裴叶棠完全是临时想起来给自己充气势的说辞,二人一口气没停往太学外跑去。 “事情应当是徐知意准备的毒,指使裴叶棠做的……” 卢谦把他发现的那些细节都讲给了司徒墨,众人来到乙班把卢琤琤的长案用手绢擦了一遍,胡朗用随身带的水囊淋了些水上去,果然是蓝色的。 手帕也交给王栋,由他全部交给兄长王铄来追查毒药的下落。 “阿琤,是我不好,不该冲动行事,不但让徐知意逃脱了,还反咬一口。”卢谦对卢琤琤内心觉得十分歉疚,他不应该那

样冲动,打草惊蛇,现在对方也知道了此事,很快三皇子也就知道了。 “阿兄不必自责,琤琤此次并未中毒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日后要更加小心防备着徐裴二人还有三皇子,此次证据不足可能无法将她们揪出来定罪,琤琤你要受些委屈了,但我们有所防备之后一定能抓到她们的弱点。”卢亦玦在一旁安慰着兄妹二人。 司徒墨听了更是生气:“我要找阿兄问问,我都是商王了,能不能处置一个女郎,把她们拖出去杀了便是!” “这天下虽是你阿兄的,可玉国有律法管制,你不可以代替律法动用私刑,那你便会和下毒之人一样险恶了。”卢琤琤拦住司徒墨,他这种随便杀人的想法要不得,之前只知他爱胡闹,没想过他竟是这般轻视人命。 “我是要为你出气,你竟然还说我险恶?”司徒墨很气,他这分明是为了卢琤琤才这样说的,好端端的却变成险恶之人。 “我想要的便是律法上的惩罚,昭告天下她徐裴二人意欲下毒谋害我,而不是暗地里将她们除去,那世人对她们犯过的错事毫不知情。” “罢了!反正我做什么在你这里都讨不得一句好话!”司徒墨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哎!”卢琤琤想叫司徒墨回来,见他像是真的生气,便不做声了,随他去吧。 卢亦玫和卢亦玦下午的表演也因为这倾盆大雨无法进行,最后在甲班里堪堪装下观众和有才艺要上台的同学,潦草地表演完了,卢亦玫的舞剑被取消因为场地太小演不开了。 下着雨,也不知司徒墨一气之下跑去了哪里,沈遐州下午也没出现过,王栋回玉京城找哥哥调查哑药了,只有卢家众人和李妙慈还在太学。 想来司徒墨也并非嚣张跋扈欺男霸女的坏人,他不过是为了给琤琤出头心急才说要将人拖下去杀了,卢琤琤回想起来,司徒墨被迫搅进下毒事件里也未曾表达事不关己的意思,一直站在她的身后支持她,这是真的拿她当朋友。 或许自己不应该说话那么难听,琤琤开始有些后悔了,在司徒墨不在的这个下午,她脑袋放空想了很多。 和阿姊们深一脚浅一脚趟过泥水回到竹屋,小鸳烧水给三位女郎泡脚解乏。 洗漱过后卢琤琤躺在床上失眠了,白天的惊险、和司徒墨的争吵、徐知意大放厥词,在脑海中不断地闪现画面。 第二天,司徒墨和沈遐州都请了假,这让卢琤琤有些挂念。 一个是同桌,一个是经常作对的冤家,一同请假该不会是一齐出事了吧。 卢琤琤决定等到下学她要下山去沐阳行宫找司徒墨去,至少把误会解开了,她就不用受良心上的煎熬。 暴雨过后,天气虽然放晴了,但山路石阶上还是有积水,卢琤琤带着小鸳,二人互相搀扶着从太学下山花了半个时辰。 来到行宫门口,跟着通报的长随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房院中。 卢琤琤映入眼帘的是院子里有很多竹子被劈断,散落在地上。 推开房门进屋,发现沈遐州站在司徒墨的身后,俩人拿着一截子竹子用工具在做着什么。 “司徒墨,我见你请假没来,担心有什么事发生,我便来行宫看看你,胡朗说我可以直接进来,现在方便吗?” “啊!”司徒墨被突然出现的卢琤琤吓了一跳,手里的小刻刀一偏削破了大拇指的皮肉。 瞬间,两个郎君慌乱起来,刚来的女郎也急着赶快叫胡朗拿止血药粉过来。 卢琤琤手忙脚乱地包扎完,司徒墨却无视卢琤琤的示好,又走回去用裹得厚厚的大拇指捏住了小刻刀。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赔给某人的,用湘妃竹做的笛子。” “你和沈遐州今日请假就是在研究这个?” 沈遐州点头:“昨日我连夜冒雨回的沈府,问过生母制作笛子的匠人在何处,发现他恰好在城南,我便前去请教,带了笛子图纸过来,是五郎亲自选的竹子砍了下来,选最笔直均匀的那一截竹子,耐心雕刻每一个孔位,只为了赔给你一支好用的笛子。” 卢琤琤愣了,沈遐州微笑着递给她制笛图纸,她看着上面详细记录一道道工序,每个孔位,甚至笛管壁的厚度都需要精确,司徒墨居然因着摔坏了她的玉笛就要亲自给她做一支出来。 “你……你为何不直接买支新的给我,这样辛苦做笛子还伤了手,有些不妥。” 司徒墨头也没抬,接着用刻刀雕刻孔位:“摔坏的那是一支名贵的玉笛藏品,我若直接赔给你一支竹笛,恐怕你又嫌我小气,只有真正亲手做出来的笛子,才能展现我道歉的诚恳。” “有沈遐州的图纸,我也没费

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合适的竹子,多亏了沈兄的帮助,晚上赶赶工,明日便能做好了。” 沈遐州觉得当前气氛正好,他有意要避开二人,便借口找胡朗问晚膳的事出了房。 房间里只剩下卢琤琤和司徒墨了,二人互相对视又似视线被火烧般飞快地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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