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虽然苦,但是时间过得也快,最后一天还办了篝火晚会,学校的街舞社、k-pp社、脱口秀社之类的都来了,一群美艳学姐和冷酷学长在舞台上搔首弄姿,把一年级的新生迷得团团转。 而我,因为太累,看节目的时候直接瘫倒在地上,舍友看我倒在那装死觉得好玩,还掏出手机给我拍了照片,我看了一眼没拍到脸就拿来发了朋友圈: 【快乐小狗】:↓一条失去梦想的小狗,中国好舍友。 发出去没一会儿,香妃就给我评论:你在外面背着我养人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她我和她世界第一好容不得第三者插足,手机振动,消息列表冒出一个红点,于是我又切了回去。 【菲】:你都快把我钓成翘嘴了 【菲】:上次那个有钱帅哥你到底拿下了没有 我迷茫的向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恍然大悟,光顾着给她倒苦水完全没同步后续。 ……算了,也别同步了吧,她这八卦劲我真怕她十一买个机票过来非要见人。 【快乐小狗】:没啥好说的,他就把我当小孩 【快乐小狗】:全是小孩无心之言 我寻思我这话也没说错,小孟总的肚量那么大,肯定没跟我计较。 就是我自己得收敛收敛。 【菲】:真的假的 【菲】:你俩差那么大岁数啊? 说到这我才发现,我完全不知道小孟总的年龄。 【快乐小狗】:……呃……也没那么大吧? 【菲】:有你爸妈差的多吗? 【快乐小狗】:我不知道诶……我只知道他刚从美国留学回来 【菲】:那是本科还是硕士还是博士啊,你啥都不知道就和人聊是吧! 【快乐小狗】:…… 香妃说的有道理,我决定问问,当然不能直接去问小孟总。 看着节目唱着歌,晚会很快就结束了,直接快进到泪洒当场阶段,原本对这种事不屑一顾的我,被那个氛围感染后也没忍住,抱着身旁的人对着教官嚎啕大哭。 哭了大半天之后教官他们还是坐上车离开了,新生们也三三两两的回到自己的宿舍,我看了看表,这都快折腾到十点多了,红着眼睛收拾完床铺,和三个舍友告别,背着双肩包回爷爷家度过周末,进门就直直奔向房。 “爷爷!”我把包随手往椅子上一甩,“小孟总他多大年纪了呀?” “?”爷爷拿着毛笔的手一抖差点毁了一幅画,“你个小妮子真的对他有想法啊?不是,你这眼睛咋了?谁在学校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军训结束了,教官们要走,大家都在哭,搞得我也跟着哭。”我又擦了擦眼睛,我这体质就是一哭眼睛就又红又肿,这半天了还没消。 “孟宴臣那小子26了吧……过完生日2,他生日好像就在最近了,我记得上次老孟跟我提过,10月生的。”爷爷摸着自己花白的丸子头回忆道,“所以我上次说你步你爹的后尘啊。” ……我去,我以为您开玩笑的,原来真的大那么多啊。 我睁大眼:“10月?那不就下个月?” “对啊,怎么了,你要给人准备礼物啊?”爷爷摇了摇头,“你省省吧,那小子冷得很,又闷,除了有钱长得好看以外一无是处,你换个目标。” “我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我无语的嘟囔两句,“我上去洗漱睡觉了。” 想起来明天要去和小孟总的朋友见面,为了不给小孟总丢脸,我打开衣柜精心挑选了半天,发现不管怎么穿我估计看起来都不太像是商业精英或者大家闺秀,而且这破天气热的离谱,最后拽出来一身t恤短裤了事。 嗯,很随性,一看就很好相处。 这么想着我美美入睡,再一睁眼发现还在自己床上的时候,默了。 这梦又回我家来了。 所以现在是轮岗制是吧,小孟总那一天我这一天的,还挺规律。 正想着,卧室的门被人推开,小孟总又换了一身睡衣,我怀疑这人的衣柜里光睡衣就十几件,但是每件都是长袖长裤,裹得密不透风。 小孟总走到我床前,虚着眼睛对我伸出手,我原本迷茫的表情突然清醒,回身在枕头底下把他的眼镜掏出来递给他。 “……你放在这干什么。”小孟总拿过眼镜戴上,用食指轻轻推了一下,“你眼睛怎么了?” “还红着啊?”我坐在床上仰起头看他,“没,就今天军训结束,送走教官的时候大家都在哭,我不哭不合群,就跟
着哭了。” 他笑我:“我看你那样也不像是会哭的。” “啊?”我不解的张嘴。 “没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外,“要不要下去说?” “下去干嘛啊躺着多……哦下去说吧。”我猛地想起他是人,又翻身起来穿鞋,“诶,对了,明天不是要和你去吃饭吗?你看看我这么穿行不。” 我把挂在衣柜外面的衣服举起来,邀功一样的给他看。 黑底的星之卡比印花t恤,白色的热裤。 小孟总指着t恤的肩膀问我这个皮带是什么。 我理所当然的说:“肩带啊,这个是斜肩的!很可爱!” “无所谓穿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好像没懂什么叫斜肩,但是他也不在意,“肖亦骁这人,你见了就知道了。” “叫什么名?笑一笑?小孟总你和这么谐的人做朋友都没能笑口常开啊。” “……”小孟总只能回我一个无语的眼神。 - 昨晚确认好了他来接我的时间,我一早爬起来就和爷爷说下午要出去玩,晚饭就不在家吃了。 爷爷:“和谁?不会是和孟家那小子吧。” 我皮笑肉不笑:“怎么会呢,是和大学刚认识的同学们啦。” 和我预想的一样,我拿出手机给小孟总发消息,说一切照旧。 于是快到点的时候,我只能苦逼兮兮的出门,路过学校,又往前步行到下一个街口,才终于看到在梦里坐过的那辆车。 我后来想了想,以小孟总的资产水平,什么车买不起?他买这个车估计是已经无所谓身外之物能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价了,看着好看随手买的。 直到后来我跟他说我这个设想,他才无奈的说没我想的那么高尚,只是爸爸的公司和林肯有合作,合作方送的,他爸爸妈妈都看不上,他觉得上班通勤用挺好,就拿来开了。 我:…… 小孟总目睹我一路小跑拉开车门上车,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草这个天是想热死我吗”,伸手帮我把空调调低了两度。 他的目光在我露出来的肩膀上停留了一秒,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发动车子准备出发。 我则震惊的睁大眼:“小孟总你居然穿了短裤!真的假的!” “?”小孟总瞥了我一眼,又回过头去开车,“我不能穿吗?” 我保持着那个张着嘴的动作缓缓摇头:“可以,但,没见过,你连睡衣都是长款诶!” “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吧。”他说话的声线很平稳,和一惊一乍的我形成鲜明对比,“中午吃完饭,和肖亦骁去打网球了。” “哇,您小腿的肌肉线条比我的人生规划都清晰。”明显我没有在听。 “……”他还是很不适应被人夸赞,不说话了。 我这才发现他的上衣也是黑色的短袖衬衫,里面内搭一件白色t恤,只能说人世罕见,我上上下下的看了半天,看得他不得不开口。 “看够了没。” “再看你要收我门票吗?”我拿出手机企图拍照。 看得出小孟总想要阻止我,但是他在开车,连回头瞪我的功夫都没有,只能任由我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好啦,我发给你,我拍的好好哦!”我美滋滋的放下手机,帮他的照片调色,“啊,对哦,我早就想问,你的微信头像是你自己选的吗?” 那张没戴眼镜的艺术照真的很奇怪。 我把手机拿开后他明显自然很多,听到我的问题头微微往我这偏了几分:“怎么了吗?” “没,就感觉不像你会用的,我以为会是蝴蝶……” 他淡淡的回答:“妈妈不喜欢。” “所以,现在这个头像是你妈妈给你选的。”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点点头,“那你自己没想过要换掉吗? ” “没有。”他提到妈妈,表情有些冷,“没有什么意义。” 我睁大眼看他:“怎么会呢,你自己说的不想当妈妈的提线木偶,那这些能反抗的事你就别听妈妈的呀。” 我把调好色的照片发给他,他放在中控台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我作势伸手要去拿:“我帮你换?我刚刚拍的照片巨好看,真的!” 前面路口是红灯,他把车子稳稳停下,然后垂眼看着我悬在他手机上空的手。 看得出他在纠结,我又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他眼皮底下:“你看嘛,是不是很合适?” 屏幕上,是我用放大两倍的摄像头拍的
小孟总,半侧脸,画幅上能看见衬衫黑色的领子和他凸起的喉结。他专注地看着前方,照片的色温被我调的很冷,他的眼睛里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 绿灯了,小孟总又重新抬眼看向前方,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有点越界,讪讪把手机收了回来:“好叭,是我不……” “你换吧。”小孟总突然打断我说的话。 我错愕的看向他:“啊?那我直接用你手机换了哦?” “嗯。”他还是看着路开车,头都没转一下。 我伸手拿起他的手机,他的手机是折叠款的,第一次见面输手机号的时候我已经见识过了。我小心翼翼的翻开,发现连密码都没有,直接就点进微信里了。 微信最上面,有一个置顶的人,叫许沁。 我用脚想都知道,这个是他那白月光妹妹,我也没想故意看的,但是眼睛不自觉地瞥到了,我连忙点进下面紧挨着的属于我的聊天窗口,把我刚刚发给他的照片保存下来,然后替换掉现在的。 我打开设置在相册里选照片的时候不由得嘟囔:“你也太信任我了吧,我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怎么办。” “没有不该看的。”他倒是很自然,也是,他给我的备注都是端端正正的“顾多琦”三个字,确实是行得正坐得端。 “换好啦!”我高高兴兴的把手机合上放回中控台,“小孟总勇敢地迈出了反抗专制独裁统治的第一步!” 他被我逗笑,轻轻摇了摇头,看起来颇为无奈,我说你妈妈总不能勒令你换回去吧,这种事也要控制的话也太恐怖了! 他说不好说。 我说那你就坚持,一定要用这个知道吗。 他说行。 街景越来越繁华,不知道是小孟总开车速度快,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感觉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他提示我快到了的时候,我慌忙打开副驾驶的化妆镜想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结果看见镜子上夹着一张照片。 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挽着明显僵硬不自然的小孟总,对着镜头微笑。 k,这一定是许沁了,我转头看他:“你那个朋友……肖亦骁?他知道你和你妹妹的事情吗。” “不知道。”他说。 我点点头:“那我在饭桌上一个字都不会提的!守口如瓶!” 但是我一定要和他探讨一下你为什么日常生活这么无聊的事,我在心里补上后半句,就算家里管得再严,也不至于一点21世纪应有的娱乐活动都没有吧! 还是说……难道肖亦骁是另一个版本的小孟总? 想到这,我打了个寒颤,这种可怜人有两个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太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