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谢萝还回味着银丝菌的味道。 真好吃,就是太少,那么多人吃一盘,每人两筷头就没了。 谢萝舔了舔嘴,想到那两筷头是从别人嘴里抢来的,她不禁得意的一笑,自语道:“银丝菌果然很美味,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到。” 连国公府公子都不一定能吃到,如果今天不是碰巧,别说吃,恐怕银丝菌的大名她都不会知道。 “王妃,中午吃过银丝菌了?”姚嬷嬷进来汇报内院的事,听到谢萝的自语,便笑着接口道:“真巧,晚上也有银丝菌呢。” “啊?王府也有银丝菌?”谢萝眼睛一亮,忍不住站起来问道:“哪里来的?跟萃丰楼的一样吗?” 姚嬷嬷笑答道:“一样的,萃丰楼每年都会送一点过来。” “萃丰楼送过来的?”谢萝坐回凳子上,意味深长的笑道:“萃丰楼的老板跟王爷交情不浅啊。” 姚嬷嬷呵呵一笑没再提这事。 谢萝也没再好奇的多问。一个大商贾后面有政治势力是非常正常的。纯生意人,那是很难做大的。 对吃颇有心得的谢萝,还是更关心吃的问题,“姚嬷嬷,晚上的银丝菌,厨房打算怎么做?” “上素银丝菌啊。”姚嬷嬷有些疑惑的说道:“还是王妃有别的建议?” 谢萝抿了下嘴唇,缓缓的点了点头,“我想……” 晚上,墨台致回府后,芒种把白天萃丰楼的事仔细汇报了一遍。 墨台致笑了,轻轻的摇摇头,他的小妃子的确是个人才,只有她才会这样处理事情。如果是别人,那就是个是非题。无惧国公府的公子,就吃;怕了,就不吃。 只是不知道,如果她事先知道王府也有银丝菌,还会不会跟端木兄妹坐一块吃这顿饭。 墨台致脱下朝服,换上便装,来到默认的饭厅浩渺亭。 “你回来了?来尝尝这个味道怎么样?”看到他,谢萝马上盛了碗汤递过去献宝,然后就迫不及待的看着他,等答案了。 墨台致含笑接过碗,抿了一口,“这是……银丝菌汤?” 他抬头看她一眼,然后拿起勺,送了一大勺进嘴里,边品味边赞叹道:“银丝菌这么做,感觉更美味。” “是吧?”谢萝得意的一笑,“银丝菌煮在肉汤里,不但没被夺味,反而鲜甜味更突出,又加上肉汤的浓郁,比上素银丝菌味道更醇厚是不是?” 墨台致是十分得宠的王爷,却也是个可上可下的王爷。他能尝出皇宫御厨煮汤用的是哪口井的水,也能为了活命去啃树皮吃野菜。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他并不挑剔,对于银丝菌的这两种吃法,其实他不是太在意,但见谢萝兴高采烈的炫耀新研究出来的菜式,他也乐得多夸她几句,让她开心,“嗯,的确不错。这个做法千万要保密,不然让萃丰楼学了去,我们就亏了。” 虽然墨台致对谢萝做的这道银丝菌汤赞不绝口,但做为吃货的她,还是感觉到他不是知音人。 她淡淡的一笑,自己盛了碗银丝菌汤细细品味,脑海里却想起那个在吃上面跟她很投缘的人---乔之尘。 如果让老师来做银丝菌,会不会想出更好的烹调法? 墨台致发现谢萝又走神了,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失落感。 他觉得应付他的皇帝老爹都没有应付谢萝困难,他不知道自己的哪一句话又把她的思绪弄飞了。 “怎么?想起谁了?”他试探的问道。 谢萝一惊,捧着碗的手微微一颤,本能的笑笑,定了定神,随意的答道:“想起在西平的时候,那里吃的东西不多。” 墨台致主动的又盛了碗银丝菌汤,边吃边想了想,说道:“西平有一样吃的,是京城比不了的,就是烤羊肉。本王在西平时吃过一回,是个商昭厨师烤的。听说商昭皇宫还有全羊宴,父皇还说以后要弄几个商昭御厨来宫里做呢。” “全羊宴?那肯定很好吃。”果然一提吃,谢萝的兴趣就来了,“不过羊一定要买商昭的羊,肉质比江山的好。” 看到谢萝又眉飞色舞起来,墨台致心里暗暗发笑,他渐渐能摸到谢萝的脉络了,“你知道银丝菌是哪里来的吗?” “听说是丹霞山,是吗?”谢萝从端木承昊那偷听到一点。 墨台致点点头,“是的。丹霞山是块福地,那里出很多好东西,有银丝菌、寻瑶茶,还有一种叫绿尾鸡的野山鸡,用当地特有的柚香草包起来烤,甭提多好吃了。” 一番话听得谢萝直流口水,“有那么多好吃的啊?我要能生在那,该多好啊。” “今年是不行
了,都立秋了。”墨台致说道:“明年,本王抽空带你去。” “真的?说话算数哦。”谢萝惊喜的叫起来,忙伸出小指头,“来拉勾,不许骗人。” 墨台致一愣,莫名其妙的捏了捏谢萝的小拇指,“这是什么意思?” 谢萝抓过他的手,用自己的小拇指钩住他的左右摇了摇,信口胡诌道:“这是我家乡的一种巫术,拉过勾的人,如果说话不算数,就会断指哦。” “哦,那么严重?本王如果明年不带你去丹霞山,岂不是要断手指了?”墨台致立刻配合的收住笑容,表情严肃的揉着自己的小拇指,说道:“这回断不能失信了。” “哈哈哈。”谢萝忍不住先笑了,她也逗趣道:“明年你如果想赖账,可以求我为你破解,不过费用嘛……” “一定不菲,是吗?”墨台致把她的碗拿过来,夹满菜放到她面前,“你放心,本王不会食言的,不然被你敲诈去更多的东西,就亏本亏大了。亏大本的生意,本王是不会做的。” 谢萝把碗里的菜全扫进肚子里后,故意邪恶的威胁道:“最好如此,不然本姑娘会让你见识到更多的巫术,嘿嘿。” “你还会其他巫术?那么说你是巫师喽?”墨台致揉揉她的头,笑道:“那当年你一定是算出本王是谁,所以特意相救,是吗?” 谢萝眨巴着大眼睛,含糊道:“没有,那时候小,巫术不成气候呢。” 他不止一次的提当年的事,谢萝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知道了千雪的身份?千雪是罪臣之女,他是不是怕受牵连?故意把她们分开,是想把千雪软禁在王府,免得被外人知道吗? “吃的好撑。”谢萝站起身,把话题岔开道:“陪我散散步,消消食,好吗?” “好啊。”墨台致有些无奈,她总是避开那些话题,而骄傲的他又不愿主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