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道后的消息,是他没有继续待在清水镇,转而在附近几个乡镇游走。
成了远近闻名的白事先生,带着两个脸上有刀疤的徒弟,在附近乡镇料理白事。
只是再也没有来过柳巷镇。
再有他的消息,是89年六月,他在一次给人做完白事回家的路上。
被几个蒙面大汉挡住去路,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还下了他一根手指,让他今后都不准在黔阳打转。
至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听到过他任何消息。
而在王老道被办的前四天,瘤子出狱。
我曾几何时,一直想过,为什么瘤子会那么恨王老道,不仅在82年砍了他一只脚。
更是在出狱后,第一个办了他,让他滚,今后不准再出现。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接触到了一个音符软件,在上面刷到了很多粉丝几百万乃至几千万的人。
他们被众多粉丝,捧成神明。
他们的行为,即便再是离谱,也有粉丝这个群体为他们辩驳解释。
但一旦出现无法回旋,惊掉三观的事,那么攻击他们最狠的,大多数是原来维护他们的粉丝。
因为正常人不会去维护,也不会去攻击。
抽象的永远是同一群人。
至于为何会如此,我想大概是人都是活在其他人眼中。
在王老道被楚江海几刀放倒之前,王老道在瘤子眼中,是神秘的,带着诸多光环,有本事的人。
但几刀放翻之后,王老道一不值,对于站在王老道家门前都不敢进去的瘤子来说,这种打击是致命的。
是他的伤口,日夜舔舐也好不了缓解不了疼痛的伤口。
只有将曾经这个他惧怕也好,尊敬也好的人,彻底踩在底下,彻底贬低得一不值。
只有这样!
那伤口才能传来一丝酥酥麻麻。
缓解那种钻心的疼痛。
……
呵呵,扯远了。
老朋友都知道,我写着写着喜欢扯闲篇,啰嗦了。
归正传,回去的路上,我们没有人说话。
刀疤被楚江海抽了几巴掌后,一直面容讪讪。
特别是在瘤子拿着刀折返回去,又给了王老道一刀后。
刀疤知道自己那几句话,当时不应该说。
就算说,也不应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说。
柳巷镇还好,只有一个瘤子,他也不怎么去清水镇。
但整个清水镇,估计信王老道鬼话的人不在少数,刀疤那几句话,不亚于一个巴掌抽在那些人脸上。
以后王老道别说在清水镇混,能不能在清水镇生活都是未知数。
柳巷镇是楚江海的大本营,他并不需要我们和他去处理伤口。
当时每个乡镇,几乎都有着自己的赤脚医生。
王老道不是个拿刀的主儿,没砍中要害,造不成多大的伤势。
找了两个人陪楚江海去处理伤口,一夜没睡的我们,也各回各家。
白脑壳不是镇上的,所以只能回我家。
“白脑壳,你瞌睡来了没有。”
白脑壳轻轻摇头,“还好,前面在招待所睡得骨头都烂了,不怎么想睡。”
我也不客气,指着好久没用的锅。
“你烧火把锅洗了,我去公社割点肉。”
白脑壳看了看满是灰尘的锅,又看了看我。
“不会。”
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不会你妈脑壳不会,给我麻利点。”
“你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是嘛,洗个锅还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