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办了瘤子,你刀疤跟还是不跟!
刀疤用袖子抹了一把口鼻,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疯了,瘤子是我们同门兄弟,我看他不舒服这么些年,都没想着办他,你要办他?”
“同门兄弟相残,大哥不要下我们神威才有鬼!”
(下你神威,好好收拾你一下,让你颜面扫地)
我依旧很淡定,甚至在刀疤喷出酒水来的时候,我还有闲工夫将面前的猪头肉护住。
“现在还是同门兄弟,过段时间就不是了。”
刀疤和我打过交道,在省城招待所,我们结拜的那次。
当时对于许牧野打着我名声去办事,我没有说是我一个人,说的是我们。
刀疤算是小小被我算计了一次,最后说把那名声认下来时,他的声音最大。
他知道我的性格,就像我知道他一样。
今天找上门来,说要办瘤子,不是无的放矢。
“怎么,过几年他瘤子就要翻天啊?”
刀疤轻声反问,确实,如今我们几个谁都差不多。
各自都开始利用自己的名气带兄弟,没有说谁强过谁。
我打了个饱嗝,放下了筷子,“要不了几年咯,许牧野撑他,你说他能不能翻天啊?”
楚江海跟我说过,那天他对我说的话,任何人都不能说。
但我不打算听他的。
“刀疤,我和你说实话,我可以服楚江海,但其他人要骑在我脑壳上来,我不服气。”
刀疤眼神闪烁,没想到我会将话说得这么直白。
放下筷子的我,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刀疤的回复。
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出来混,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
这种草莽辈出的地方,能站得住脚。
我有脑筋难道别人就没有。
这时候要是说什么你是我结拜大哥,扳倒瘤子我服你刀疤,认你做大哥,骑在我头上。
那刀疤会觉得我把他当傻逼,我自己也会觉得我自己傻逼。
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话,没必要浪费大家口水。
酒杯在刀疤手中翻转,最后重重砸在桌子上。
“大帅,这不是一个刀疤的事情,这是楚江海,是许牧野。”
刀疤这次连大哥都没称呼,估计在他心里,只有楚江海默许,刀疤才有出头上位的机会。
“草他妈的,要是看得起瘤子,松桃折腾我们干什么啊。”
我心说如果不是楚江海一个心思要退,陈强和瘤子估计有天都得死于非命。
许牧野这个人的下限,属实有点和常人不一样,太弯弯绕绕了。
陈强和瘤子中有人出卖过楚江海,但许牧野也用得毫不犹豫。
不过刀疤第一句话说得对,这是楚江海和许牧野的事,不是一个刀疤的事。
“大哥不会照死整我们,至于许牧野……”
我眨了眨眼,继续说道,“这附近除了我们,还有谁腰杆够硬,能够站得出来。”
经过许牧野此前那一番折腾,从王斌,王老道,徐建国这些人开始,再到最后土匪殒命。
附近说话声音最大的就是我们这群人。
刀疤反应归来,看着我轻声说道,“大哥今天一大早去了罗湾,他是……”
刀疤话没有说完,但我知道他要问什么。
我眼皮下垂,“大哥要结婚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刀疤长叹一声,“大哥恨不得修个阿房宫给他家人供起来,结婚了还得了,大哥要洗手不混了吗?”
说到最后,刀疤眼中闪过一抹晶亮。
楚江海是一座大山,他在一天,我们就要做一天的小弟。
只有他洗手退出,我们才有一丝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