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快来!”钱多多一个惊坐起,慌乱喊道。
床上孩子双目紧闭抽搐着,嘴里吐着白沫,钱多多抱着孩子的头不敢乱动。
一时没有合适的东西,钱多多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孩子嘴里,防止咬到舌头。
医生护士跑进来,赶紧推到抢救室。
现在的小雅像个易碎品,不敢轻易触碰,也不敢让她走动。
就怕血流加速,那根针扎到心室。
入院才两天,小雅已经发作了两次癫痫,搞得钱多多睡觉都不敢睡死,生怕孩子发作时被呛死。
没人接替,钱多多上厕所都憋着,找来护士帮忙看着,自己一路小跑去放水。
“医生,怎样了?”终于从抢救室出来,孩子安静睡着。
“看来孩子的情况很危急,不单是心脏那根针危险,颅内的两根针因为生锈,导致癫痫频发,就算没有心脏那根针,孩子也撑不了多久。”卢主任心情沉重。
“医生,你找到那些名刀了吗?他们怎么说?”钱多多抓着卢主任的白大褂,神情哀切。
“还没联系上。”
医院已经会诊过,这孩子的病症很特殊,极具挑战性。
没人敢接手,不说技术,单是器械、设备这些辅助就无法满足,怎么做?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只能联系同行中的佼佼者,可是那些名刀们有的出国学术交流,有的医院、实验室、医学院几头忙,甚至还要全国到处飞。
卢主任自己还有那么多事儿,抽空打过去,别人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总是阴差阳错联系不上。
“那怎么办?”钱多多急得团团转。
这两天着急上火,嘴角都起了燎泡。
“别急,急也急不来!我马上再去打电话。”卢主任能做的只有这些。
现在的联系只有电话和电报,不像几十年后有各种媒体,可以将消息发出去寻求帮助。
“那就拜托医生了!”钱多多说着又要给卢主任跪下。
“钱同志,别这样,我一定会尽力的!”卢主任死死拽着钱多多。
前两天磕的头,额头上还一片淤青,再磕不得破了?
看着病人家属的无助,卢主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这是个军嫂,丈夫在雪域高原戍边,婚后两年没回过家,孩子却被人给害成这样。
任谁看到都会难受。
“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小雅醒来,看着疲惫的妈妈轻声问道。
“谁说的?”钱多多的心中一窒,像是被什么紧紧拽住,疼得无法呼吸。
孩子才一岁四个月不到,正常的孩子也只会一些简单的诉求表达,哪里懂什么生死?谁告诉她的?
“护士姐姐!”
在抢救的时候,小雅醒来过,听到护士在嘀咕。
“这孩子真是命大,扎了那么多针在身体里居然没死!只是这么小,再发作两次怕是也活不了。”
被卢主任狠狠瞪了一眼,“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孩子虽小,经历生死大劫都早慧。
也许因为命不久矣,小雅开智,突然悟了,虽不太明白什么叫死,但也知道这意味着自己要跟妈妈永远分离,再也见不到彼此。
小雅不想离开妈妈,害怕看不到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