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从金光出现那瞬间,许木蓉就倚在门前时刻观望着,金光一出现,许木蓉慌了,她清楚的知道那个方向正是夫君所说的地方,先前夫君一个人在房里,惶惶不安,其实她更担忧他的安危,默默地在偏房偷偷注视着他。
等到许风离去了,她才倚在房门前,始终望着那个方向,这一望就是三个时辰,心里那份担忧小了许多,却没想到这时出现了金光,金光出现的一刹那,许木蓉像疯了一样跑出去,她担忧的终于来了……
血红的圆月下,一个女子独自疾驰在小道上,夜里的路跌跌起伏,可心里那份期盼似箭雨,让她几次脚步踉踉跄跄,摔倒在地,手破了,爬起来继续跑,脚扭了,咬着牙继续坚持,蓬头散,再也看不清那份清秀的容颜……
这一刻,她终于看见了那深陷灰黑气雾环绕的他,那张狰狞的面孔,白色瞳仁,痛苦的表情,无不一一牵动着她的心,眼泪在眼眶打转,红着眼,脱着扭伤的脚也要来到他身边。
这一秒,她的眼中只有那个身影,
“许夫人,快离开这。”就连游道人急切的出声制止也没有听见。
来到太极图内,仰望着空中那个他,伸长着手想去抓住。
这一瞬息,距离是多么的遥远,眼泪止不住落下,一滴滴,连成一条线,那擦破手心的鲜血,滴落在她的眉心,颤抖的手指,不知道伤痛。
“夫君……”凄切的呼喊令天地为之动容,一声又一声,嘶哑不知疲惫。
“许夫人,赶快离开那,你家夫君自会醒来。”游道人盘膝坐在地上,声音急不可耐的催促。
可此刻,谁能唤醒那沉浸在伤痛中的人儿?
乌云涌动,为血红的月蒙上了一层面纱,不知从哪冒出一群乌黑亮的乌鸦,呀……呀……从天空飞过,似在唤醒那人深处的邪恶……
黑影慢慢的从其头顶爬了出来,诡异的风拂过,出嘎嘎声响,似在诉说,又有人可吃了……
黑影慢悠悠的飘下来,围绕着许木蓉一圈又一圈,似在闻着什么美味佳肴……
“许夫人,莫害了你夫君性命,离开那。”游道人叫唤的声音嘶哑了,身上的气息隐隐不稳,嘴里更是再次吐出一口淤血。
可许木蓉似乎看不见那黑影一般,始终仰望着夜空,夜空上,那灰黑气雾环绕许风,白色瞳仁出现细微的波动,与此同时,黑影似按耐不住就要钻进许木蓉体内,突然,许风那双白色的瞳仁出现了血丝,网布覆盖在瞳仁上,其脚下的太极图更是无比耀眼,令黑影为之一顿,浮在许木蓉头顶上。
“许风道友,快快醒来。”游道人瞧见这一幕,也是急声喝道。
黑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因为他是阴魂,看见人,本能的想去吸人的阳气,可是这刻,一种来自天然的威严令它停了下来,这就像是对某种东西自然而然的威压感。
而许风白色的瞳仁随着血丝出现,竟从那散的白光中,渐渐落下一颗血红的水珠,滴在许木蓉眉心,与眉心的血液重合在一起,似把许木蓉从伤痛中拉了出来,伸长的手缓缓摸响着眉心,眼角的泪水慢慢干涩,可通红的眼睛令她木然了,望着手心……
见到这一幕,游道人大声苦笑道,“天意啊,真是天意啊!”
话毕,游道人双手改成托天之势,其后背上的桃木剑更是凌空一飞,吸引方圆几里的金色气光,如数奉还到许风身上。
“我游道人一身正气立天地,百年游历天下,踏过苍南山,走过北道院,观过山河日月,一生只败七星聚会下,止了寻仙问道路。今日,一念间,铸成大错,便还道友一场造化。”
说着,游道人身上的金光逐渐飘散,慢慢的飞向天地间。
“”万里雪飘沧澜道,天水长流道依然。
终南别业安自在,七星聚会败三清。
我道依然,我心自在。”喃喃细语,似在说着他的……
在这黑影停顿片刻间,许风白色的眼眸中血光大现,与天上的血月相互呼应,引起天地为之变色,夜空数十颗亮星悄然泯灭,大地更是震动不已,似有什么绝世凶物爬出,而方圆十里一股股阴气散着磷火。
楚国皇宫,琼楼玉宇的一间房里,走出一个老人,望着天空的月色,沉默不语,其身旁也不知何时有两个老人到来,沉声道。
“那人要来了,五百年来注定的劫难要开始了。”
一间破庙里,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望着月色,自言自语道,
“你选择的是哪条路?为何还是踏上了这条路?”
汉国皇宫,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出孖孖的阴森森笑声,
“终于来了,终于等到你了。”
这一次天上的血月不再是只有江河镇能看到,是这一方世界都能看到,是宣告那千秋万载,五百年一次又一次的劫难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