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说着起身拉过两位当家,“来,两位兄长坐下吃酒,今日大喜,不谈那些晦气的话,吃饱喝足,明儿干他丫的。”
“那个…姑爷,来敬你二叔一碗酒。”
王智回过神来,看着向他招手的三当家,端着酒碗走了过来,“见过二叔,小侄敬二叔。”
王二郎微微欠身一饮而尽。
“好,哈哈哈哈…好小子,得婿如此,大哥有福气。”
二当家见到人高马大犹如神将的王二郎,也是大为开心,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小侄方才听二叔说擒住一好武艺的壮士,不知现在何处?”
作怕几人误会的样子,王智又道:“二叔不知,小侄也好舞刀弄枪,见这枪极好,想必主人定使得一手好枪法,若有机会,当要请教一二。”
“哈哈…好!”二当家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年轻人就应多切磋交流,武艺才能见长,那人在柴房,还未归附本寨,等你三叔说服他入了寨子,有的是机会,若是他不愿,二叔陪你切磋。”
“那就多谢二叔了。”
王智笑着应了一句便转移话题,与一众长辈轮卓敬酒,不着痕迹间渐渐靠近柴房。
三当家见着他的背影吩咐了寨中吃酒的两个黑小子一句,两个小子点头称是,跟上了王智。
回到座位的三当家侧过身子轻声道:“大哥,我见你这女婿气度不凡,来历不明,不像是能久居寨子的样子,你有把握吗?”
寨主摇了摇头,“我不管他是何来历,也不想掌控他,只要他能给舒儿留下个一儿半女,让舒儿日后有个伴儿,就随他去,能留下来最好,留不下来也不强求,只要他还有点良心,看在我救了他一命的份上,能时常回来探望她们母子,就够了。”
“我老了,陪不了舒儿多久了,她大哥也不喜她,若再没个子嗣,以后谁替她养老送终。”
三当家闻言沉默了好一会也未言语,只是倒了两碗酒,与寨主饮了干净。
歪着步子的王二郎回过身看着两只大黑子,一开口都是酒气,“我都娶…娶了你们家小娘子了,咋还跟着我。”
二黑心直口快道:“姑爷,娶了还不行,还得生。”
大黑拍了他一下,责怪他多嘴,随后道:“寨子周边多陷阱,姑爷不熟地形,需得有人跟着才行。”
王二郎抿了抿嘴,没有反驳,他想到了前天晚上偷跑的事了,还没出寨子,就进了坑里。
“姑爷你去哪?”
“撒尿。”
柴房背后,哗啦啦的水流声急促的响起,王二郎抬头看着月光,询问道:“你们说,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二黑回道:“是银子,有了银子就能买到粮食,就能天天去城里的窑子,天天在酒楼吃香喝辣。”
“不对,是权利。”大黑表达了反对意见。
王二郎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有了权利就会有大把的人来给你送银子。”
王二郎收回了目光,盯着拆房的墙面,想看到里面的情形。
但是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慨道:“是生命,活着就有希望。”
他抖了抖手中物件,提上了裤子,“活着就会有银子,就会有权利,所以啊,一定要活着。”
漆黑的柴房中,王贵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想,二郎应该是知道了他来了,所以过来提醒他,要活着。
只是他没敢出声回应,此时还是不要相认的好,两万两银子和一个赘婿,怎么选都不用猜。
这里的人应该只看到了朝廷的通缉令,只知道二郎杀了童贯逃离,却并不清楚其中细节,因为知晓细节的汴京百姓已经无法出城了。
不然若是知晓二郎在大婚之日逃离,并且身受重伤被甲士追杀的事,那么这个便宜姑爷的身份也不用猜了。
“走吧,总有一天,我会带你们走出大山,获得大把的银子,绝对的权利。”
“妥!”
“妥什么妥,姑爷这是又想逃跑呢……”
充满女子幽香的闺房中,头戴面纱的新娘子安静的坐在床榻上,双手不自觉的紧握着,显示着主人的心绪其实并不安静。
凌乱的脚步声靠近,新娘子的秀拳握的更紧了些。
房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