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蔺微雨虽负伤,但已到半神之境,两个人同时引雷,以防万一!”牟凌答道。
“嗯!”董夕亭觉得这样安排也没什么问题,“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
引雷台是由五层大型圆台组成的,圆台中心最高的一层为行刑台。行刑台的中心插着由玄铁造的通天柱,通天柱由八个方向的大铁链互相牵拉支撑着。
一大早便有弟子去引雷台抢位置。因年久失修这引雷台杂草丛生,虽然前几日有人来修缮一番,好了许多,但毕竟时间太紧,所以好的落脚之处还真不多。
最好的观刑之处,当然要留给各大掌门及等级高的弟子,其他地方由各派弟子自行抢占。
蔺微雨是在各峰长老和弟子都到齐后才被抬出来的。
董夕亭亲手将他吊在行刑链上的。蔺微雨在被董夕亭碰到后,似乎挣扎着想醒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董夕亭听不清楚,好像是三个字。他便以为蔺微雨可能在求饶说的是“饶了我”,或者是辩解“不是我”,又或者是在道歉“对不起”。毕竟是最后的遗言,可猜来猜去又都不是,嘴形对不上。
董夕亭心中叹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或许此刻的神智不清,是对你最大的仁慈,至少能减轻点痛楚。”
董夕亭回到观刑台,不多时只见二位执刑长老慢慢悬至空中,同时念动引雷诀,稍待片刻,只见引雷台上方乌云滚滚,云层从外向内翻腾,翻腾的次数越多,引下的雷威力越大。他们的衣服被风鼓起,衣服上的飘带随风舞动。
蔺微雨念叨的那三个字,猛然在董夕亭脑海里清晰起来,他回头看看台下弟子一堆一堆,散布在各处,只有竹青和竹红跟在他身边。又抬头看翻腾的云层,和那在影像中被细竹掠过的李月娥衣服上的飘带,估摸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当机立断,他抓起竹青和竹红,往台下飞去。
蔺微雨被吊在通天柱边上的铁链上,或许是感应到雷刑将近,越发挣扎着要醒来,已是满脸泪水。众弟子看在眼中只觉得此时追悔莫及已晚矣!
忽然间,引雷台中响起一声蔺微雨悲泣的呼喊,“快离开!”
随后见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无力挣扎,只能绝望流泪。
夕峰长老董夕亭已带着两位弟子快要离开引雷台。
只见一道闪电通过通天柱落下,顷刻之间,整个引雷台炸裂开来,所有弟子应雷而倒。顿时哀嚎声、哭泣声到处都是,有些道行较浅的弟子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便当场毙命,到处血肉横飞,犹如人间地狱。
两位执行长老落在引雷台外的一棵树下,树旁停着一辆带棚马车。马车帘帐掀开,露出一身形十八九岁少年,穿着皓月宗弟子的衣服,此人便是长青峰二弟子墨子澜。
两位长老单膝跪地,齐喊:“拜见少主!”
天凌峰长老牟凌接着道:“董夕亭和两个徒弟逃了。”
墨子澜听闻后只觉头一阵眩晕,脸色更加苍白,半晌后才虚弱地问道:“可知他是如何看出来的?”
两位长老没有答话,只是摇摇头。
“以董夕亭的修为,你二人可对付得了?“墨子澜扶额又问道。
“如单独对上,我二人均不是他的对手。”牟凌如实回答,“但如我二人联手,则绰绰有余。”
“起来吧!你二人就待在我身边吧。”墨子澜轻轻说。
“是!”二长老答道。
“通知各门各派,董夕亭意图篡夺掌门之位,伙同其弟子残害同门,叛出皓月宗,格杀勿论。”墨子澜咳嗽几声又过半晌道,“叫他们去吧!”
只见莲月峰长老李月娥挥了挥手,便有数百将近千人凭空出现,向引雷台围了过去。
“噢!对了。”墨子澜皱着眉似头痛欲裂,“把人抬进来!”
伴随着引雷台上的惨叫,一人被抬出台外,抬入车内。
蔺微雨悬在高空并未被雷击到,但已人事不省。
墨子澜虚弱无力地用手指擦拭着蔺微雨脸上快要干涸的血迹,对着他说道:“大师兄,你咋就这么不乖呢?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