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怕易安先生的诗作传扬出去,世人骂你无耻!”
看着王智盗用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诗作,陈秀才愤愤不已。
“不会的,李姨蹭了我家那么多次饭,借诗一用,她不会有意见的。”
王智说的自信满满,别说李姨目前还未作出这首诗,就算作出了,王智要借用,相信李姨也不会有二话的。
原因无他,李清照与赵明诚成婚已有十几载,却从未有过子嗣,她时常到王家串门,倒有大半是因为王智这个自幼聪慧的子侄,对于王智,李清照甚是喜欢,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会第一时间带给这个毛头小子。
其实王智本也不想薅自家李姨的羊毛,奈何后世记忆里的千古名诗都快被自己忘得差不多了,偶尔能想到一两句也记不得全篇,记得全篇的也忘了是何人所作,是何朝代所作,这要是唱了一首前朝已有的诗作,那这个人可就丢大发了,思来想去也就只能薅李姨的羊毛了,最起码自己知根知底。
只是李姨随夫家被贬离京至今已有两三年,不知如今可还安好。
算了,不想了。
王智摇了摇头,一把搂过还在生气模样的陈与义笑道:“今天甚爽,走,樊楼安排。”
陈秀才三人闻言立马露出笑容,与王智勾肩搭背的被他带着向太学院墙走去。
行至某段偏僻院墙处,王智瞅着四下无人,便把三人一一架起来给掀了上去,自己则退后几步,而后向前猛冲,几步跨过向上一跃,便轻松翻身上了院墙,在三人骑墙踌躇间便纵身跳下了院墙。
这一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看就不是初犯了。
跳下院墙后,王智起身拍了拍手中灰尘,回过身来,还未待招呼三人,便呆立当场。
“富哥,你怎么会在这?”
王智看着墙角处蹲坐之人,一脸苦闷。
“不在这怎么等到你?”
王富没好气道:“上次被你翻墙跑掉,我和阿贵都被主母骂了一顿,你这次还想故技重施呢啊?”
王智搓着手讪笑道:“阿贵呢?”
“西边院墙侯着呢。”
“那大门呢?”
“你若是能从大门出来,那就是老老实实回府的,还用得着守着吗?”
王智顿时没话说了,他之所以翻墙而过,就是为了躲开这两兄弟,有这两兄弟跟着,他做了啥不正当的事,都会第一时间传到阿娘耳朵里,然后照例家法伺候。
他俩虽然不会阻止自己做啥事,最多也就是劝谏,打架也是真上,但是吧,喝花酒这事,你说咋好带着…
陈与义三人这时也都磨蹭着从院墙爬了下来,看到王智的这个侍从哥哥,也是略微有些尴尬。
五人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向北而去,至于王贵,等不到人自然会回府,也就不管了。
太学与樊楼同出于御街之上,只是太学在东,樊楼在北,相隔并不远。
沿着御街未走几步,便上了蔡河桥,站在桥上就可见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一片繁华景象。
直到身处其中才得以一窥全貌,这是由五座三层楼宇组成的庭院式建筑,中间有一方天井,每座楼阁皆面朝天井,下有细水潺流,上有飞桥栏槛。这些栏槛之间相互连通,每到夜中,拱桥、走廊上皆是彩灯高悬,灯火如昼。楼中伎女林立,皆浓妆艳抹,站在桥廊之上,以待酒客呼唤。
“可真是美丽优雅,宛如神仙。”
陈秀才占着王智的光虽然不是第一次来樊楼了,可每次到来都会发出不一样的感叹。
因为这便是是天下公认的第一繁华之地,汴京最为豪华的七十二家酒楼之首-樊楼。
五人便在这酒楼小厮的带领下进入了北楼三楼。
要道为何这小厮会带王智五人进北楼呢?
因为这四方五楼每一楼所经营的客户群体皆有不同,人学子居北楼,达官贵人在东楼,商贾豪客为南楼,中楼为樊楼艺伎所住,至于这西楼嘛…早就成了赵宋官人的私人包间,所以这西楼也被人称之为‘师师楼‘。
五人被领进北楼一间宽敞的包厢中,这包厢装饰处处透露出素雅清淡,正好读人所喜。
“给某取五壶‘寿眉’来,菜品你们看着上,不要太素了。”刚一入座王智便大手一挥吩咐道。
小厮点头称是,躬身离去。
这樊楼有两种闻名天下的自酿酒,一曰‘寿眉’,一曰‘和旨’,寿眉浓烈,后劲十足,甚得王智喜欢,而和旨甘润清淡,照王智所言便是那小儿家家吃的饮子,怎入的了他王大豪客之口。
不多时五人围坐的案桌便满满当当的摆上各种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又有一清倌人领着婢女进入包厢,在后台坐下与五人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