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份平静之下,汹涌着风暴,深藏狂热的痴迷之色。
他迷恋着叶楚月的命格,那是世上最命硬的人了,还是个女子。
自古命硬都克人,或被众生所克,天道不容。
但她不同,得天眷,得多助!
褚君醉略微垂眸,看了眼楚月摇曳在海面潋滟的影子,神色黯淡了一下。
他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影子。
而今,只要赢了赌道,就能心安理得接受叶楚月的一切道义和命格。
“我的命格?”
楚月嗤笑了一声,双刀在手,迈动修长的腿缓慢地前行。
“那便祝褚公子得偿所愿。”
“只要你拿的动。”
楚月惬意自在,不为所动。
执刀而行,似若闲庭信步。
她的命格,无非是遍体鳞伤的征战,镇守凡人之道做那半神楚神侯。
无非是被至亲挖去眼睛丢下无间地狱。
她敢给。
就怕褚君醉要不起。
“轰!”
神佛道鼓发出了震彻海浪的声响。
楚月和褚君醉之间,海柱拔地而起,四溅如碎玉乱珠。
急骤出,又急骤落。
落下的水珠,闪耀着晶莹的光。
形成了如皓月般圆形的禁制之光,环绕着褚君醉。
鼓音急促。
鼓点奔雷。
犹如硝烟起时的战鼓,响的是乱世兵荒马乱的悲音。
“赌道枷锁阵一旦形成,你我都无回头路了。”
褚君醉眼底倒映着那提着两把刀的女子。
始终记得,在漆黑的夜晚,封闭幽暗的空间,不见天日,难分昼夜,只有一盏烛火灯,和满地的骷髅白骨,分不清是人与兽。
但那风里,悬着一幅画像。
是叶楚月的画像。
黑雾淡淡。
有着毫无生气机械行动的白色骨架,推着轮椅上的男人来到他的身边。
“义父。”褚君醉屈膝跪地,耷拉着头。
“你的全族被屠灭了,你乃一介弃婴,你可想报仇雪恨,告慰九泉亡魂?”
那沙哑的声音,像是礁石互相摩擦,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砰!”褚君醉屈膝跪地,“孩儿此生,只为复仇。”
“那就修行大法,记住这幅画像上的人,她会给你带来前所未有的力量。”
“是!”
从那以后,褚君醉都在私下刻苦修行。
孤独的岁月很漫长。
陪伴他的是一幅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