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这天天气很好,阳光洒在窗外的树荫下,虽然是冬天,但却莫名觉得温暖。
“我这个妆怎么样?”温静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询问身后站着的客斯。
“好看的!很适合你,显得你特别的温柔。”客斯连连点头,能够见证到朋友幸福真的很开心。
温静迭挑了挑眉故意说:“难道我平时就不温柔嘛?”
“不不不!你平时也很温柔,只不过在今天这个日子里你更温柔啦!”客斯抬手帮她在头上别好了一枚水钻发卡。
顾扶桑在付闻樱的搀扶下走到自家女儿面前,她红着眼眶说:“如果静姝还在,她一定会特别高兴的。”
温静迭有些动容,扑进她的怀里:“我也很高兴有你这么好的妈妈!”
付闻樱看着眼前的母女俩哭成一团,心里也不太好受:“别哭了扶桑……这么好的日子掉什么眼泪啊!我们会好好照顾小迭的,你放心。”
顾扶桑点点头,伸手拨弄着女儿额前的刘海:“我自然是放心的,宴臣那孩子为人妥帖,事事都照顾着我们家小迭,我就是觉得愧疚……”
付闻樱觉得生病多思的人脑子里想的总比正常人要多得多,于是劝慰道:“有什么愧疚的,如果宴臣不喜欢,我们还能逼他不成?”
客斯看出了顾扶桑的忧虑,轻声说:“顾阿姨可能是觉得大家为了她,把订婚准备的太仓促了,怕哪里出现问题吧!”
孟宴臣在门口听她们说了半天话,直到这里他才忍不住轻轻推开门走到她身边。
“宴臣?”温静迭愣了,他怎么突然间找过来,订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哎!
“哦!沁沁过来晚了,我去接一下她。”孟宴臣看了看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她看着孟宴臣准备离开的背影,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只说了三个字:“别迟到……”
似乎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孟宴臣转过身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低低的在她耳边说:“我是你的,永远都不会迟到。”
付闻樱脸上讪讪的,心内疑惑:沁沁不是说不过来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让宴臣亲自去接她了,真是有点不像话了。
顾扶桑一阵头晕,还是强撑着走出了化妆室,最后还回头笑着看了她一眼。
突然就有一种很胸闷的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客斯……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温静迭晃了晃混沌的脑子,明明一切都已经解决了,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一切的事情,一切?
除了那件事,不过那件事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吧?而自己做那件事也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的,如果宴臣知道了,他也会理解自己并且原谅自己,不会生气的吧?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了,她莫名觉得烦躁,甚至渐渐萌生了不要订婚的想法。
她打开门准备出去透透气。
“怎么哭了?”孟宴臣站在她面前,看样子是刚刚赶回来,做好的发型也有一丝凌乱,一缕碎发耷拉在眉骨上方。
“我哭了吗?”她感觉到脸颊上凉凉的,而他指腹上的温暖透过肌肤在身上蔓延开来,自己居然会患得患失到真的哭出来了啊?
孟宴臣揉揉她的脸颊,笑着说:“不然呢?眼睛这么红,脸上的眼泪还没干。”
接下来温静迭说的话打破了这一番温馨景象:“我妆没花吧?”
“我好好看看……”他早习惯了她这种思维跳脱的话语模式,顺着她凑近了仔细瞧瞧。
“唔……”孟小先生什么时候学会偷吻了?而且偷亲完以后还能好整以暇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现在只喜欢你,小迭。”孟宴臣好像在同她解释什么,只求她能安心。
“哦……”温静迭嘴角的笑意都快压不住了,明明自己也没有问他什么,可却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这怎么能不让人欢欣雀跃呢?
“走吧!已经开始了,大家都在等我们。”孟宴臣牵起她的手,缓缓的走向礼厅。
“……”在看到台下的某个人时,温静迭没站稳趔趄了一下,她知道有些痕迹注定是洗不去的。
许沁走到台上拿着麦克风向众人宣布:“我哥哥孟宴臣和温静迭小姐的订婚典礼立即取消!”
“许沁!你胡闹什么?!”付闻樱上台想要把她拉下来,但却被她挣脱开了。
许沁没有理会底下宾客的议论纷纷,转而用冰冷的目光瞪着温静迭:“温小姐结过婚,为什么不敢说呢?”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议论声更大了。
“什么?这温小姐年纪轻轻的居然结过一次婚了?”
“孟家也太冤大头了吧?这孟大少爷头一次结婚对象怎么能是个二婚的女人呢?”
“就是呀!”丝毫不顾及上面的人可以听的清清楚楚,那些人说的更起劲儿了:“我看孟家老爷也是老糊涂了,挑选儿媳妇的眼光怎么这么差?孟家大公子什么女孩儿找不到,
干嘛娶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而且看样子,他们好像并不知道温小姐结过婚的事情啊!”有眼尖的人看到了孟家二老错愕的眼神,其实他们不是有多惊讶于温静迭结过婚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许沁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来她哥哥的婚礼上捣乱。
许沁推着轮椅上有些痴呆的一个中年女人,低下头轻声说:“李阿姨,您的儿媳妇今天要嫁进别人家里了,您不祝福她么?”
那位轮椅上的李阿姨突然挣扎着站起来冲到温静迭面前给了她一巴掌,随后差点脱力摔倒在地上,许沁忙扶住她。
孟宴臣拦在温静迭身前,大声质问她:“许沁,你这是做什么?小迭是你嫂子?”
许沁甩给他一打照片:“你自己看吧!”
温静迭泣不成声,哭着跟现场的人鞠了一躬道歉:“对不起……是我的一些私人事情没有处理好让大家看笑话了,今天的订婚取消了。”然后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从礼厅跑走了。
孟宴臣忽然就想起来自己前段时间在医院做的那个梦,他的蝴蝶,有可能真的不是他的蝴蝶,该飞走还是要飞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