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堵马车的学子们一听这话,更是怒从中来,有人徒手就上去要拉扯着马车,但被护卫们粗鲁地推倒在地,顿时引起一片慌乱。
学子越来越多,而护卫们也越发的粗鲁,甚至还直接拿刀对着学子就砍,场面血腥极了。
最后还是索中带着人赶到才阻止了这片慌乱,他对马车里的人道:“四哥,你先回府。”
马车里传出更加不耐烦的声音:“迂腐的读人就是事多。”
听到这话的学子们又要蹦起来,却被索中的人给摁住了。
而索北的马车出了巷子却没回府邸,停在隐秘的角落后,狄二根从马车里出来,而那些护卫也换了个衣裳,几人一道回了索中的府邸。
姜雨笙的计谋便是先找人挑拨索北和读人的关系,等学子们的情绪发酵到一定程度时,再让狄二根躲在马车里模仿索北的声音说那段话,将之前酝酿的情绪彻底点。
而狄二根的这个技能自然不能让博格王知道,因而只能暗中联系索中安排心腹来假扮索北的护卫。
事情办妥了,姜雨笙才去见博格王。
正在听着歌姬唱曲的博格王听了汇报,顿时眉开眼笑:“好,办得好,就等着看那孙子怎么丢人了。”
跟在姜雨笙身后的狄二根心里嗤笑一声,小姐果然睿智,他原本还担心博格王会不会对模仿索北声音的人有兴趣,可小姐却说他没这个脑子,根本想不到这点的, 否则也不会被索北一个晚辈欺负成这样。
果然如此,真是呵呵了。
博格王让歌姬们停下都出去,一脸兴奋地看着姜雨笙:“先生,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
“静观其变。”
对于索北这样的人来说,确实是瞧不起读人,但也绝对没到公开诋毁的地步,等这事态发展都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还有人说拦过他的马车听到他说这些话时,他才隐约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他一脚踹飞面前汇报的护卫:“你们什么时候看到过我坐马车?那是娘们坐的东西,我一个大老爷们要坐吗?”
可是他们信,外面那些学子不信。他们只信自己听到的,只信自己看到的。
“殿下,不好了。”门房踉跄着跑进来,“有人吊死在后院了。”
“什么?”索北大惊失色,他到后院时人已经被放了下来,但一脸青紫早就没了气息。
索北大吼一声:“这人是谁?选在这后院上吊,不是要我晦气吗?”
管家上前打量一番后道:“殿下,此人不是我们府上的。瞧他的穿着,怕是那学院里的学子。”
学院的学子竟然在四殿下的后院上吊?脑子进水了吗?
索北想不明白,这人是怎么跑进来的,又为何要选在他的后院上吊。但没等他想明白,宫里就又传来了急召,他不得不急匆匆赶到王宫。
当今王后大约三十五上下的年纪,保养得宜,倒是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索北一进来她就一把将手里的狠狠地甩到他脸上,训斥道:“长这么大个,你吃的是肉,还是水?竟然办出这样的事来?”
索北舌尖顶着牙龈转了一圈,将怒火忍下去,捡起地上的,只见上面是一片红色字迹,应该是血。
原来凉城所有的学子联名上,表达了对索北的不满,对他公开侮辱读人而感到愤怒,甚至还有人扬言因为受到了屈辱,要在索北府上吊死来表达对索北的不满。
这血上写着,若是王上不对索北进行任何处置的话,那凉城全部的读人都将誓死捍卫自己的尊严,甚至就连不少官也都加入其中。
王后恨铁不成钢道:“你正事做不了几件,这错事倒是一件跟着一件。你不是就只听你二哥的吗?你如今这些做派,可知道给你二哥惹来多大的麻烦?”
“我二哥还在平柏陂对打大奉,能给他带来什么麻烦?”索北眼里带着桀骜不驯,“不过就是一些臭生,有什么好担忧的?这天下 ,本来就是武士们打下来的,这雄鹰代表的就是武士们。”
须王后原本还对这血里的事将信将疑,如今听索北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要颜面,王族要,王上要。现在起,你暂时就先在府里呆着,没事就不要出去,还有,手里那些兵权,也都收回来。”
“不可以。”索北想也没想直接拒绝,看向须王后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挑衅,“除非是父王和我说,否则除了二哥,谁都不会给。”
“你二哥?”须王后冷笑,“上次你和博格王争斗的事,本后早就飞鹰信给了他,他也回信了,你要看吗?”
见他脸上写满拿过来的表情,须王后让婢女去把信拿过来:“你自己看清楚了,这可是你二哥的字迹,你二哥又是如何在信里说的。”
索北快速浏览着,看到上面写着:“母后英明,凡事应以百姓为重,此乃国之根本。四弟此事做的不对,我回去自会教育。若母后无法管教四弟,便约束他在府里修身养性便是,待我回来再议。”
索北抿着唇不说话。
“凡事以百姓为重,读人就不是百姓了?你当众侮辱读人,还逼得人家吊死,你二哥听了没给你一棍子你尽管来找我。”须王后闭上眼,“若非王上重病起不来,你觉得我会主动来管你?”
看他站在那不动,须王后道:“你赶紧走吧,你二哥没回来之前,不准离开府邸。”
索北被软禁在府上的消息传来时,博格王开心得多喝了几杯,对姜雨笙举杯道:“先生睿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索北给教训了,实在是厉害。”
姜雨笙也举杯回敬,心里却在想,这博格王是真的够蠢,索北那边的谋士想想不就知道是他做的吗?而且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想不出来,还妄图染指王位,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真大。
“先生,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