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艺瑟两手托着腮帮子,柔顺的黑发披散在周身,那双美的出奇的凤眸像是醉人的红酒,引人迷醉和沉迷于此不可自拔。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为她增添了一抹飘渺和温暖,看起来就像是可爱的精灵一般。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有着魔女一般的蛇蝎心肠,对待被害人却是那般的冷漠无情,将个人利益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也不愿好好睁开眼睛去看清楚事实真相。
“孙菲妃并不是无辜的,确实是她设计陷害陆雨欣,我想你应该察觉到了。”嘴里的香甜让他觉得竟有一点苦涩,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里倒映的只有郑艺瑟,他双手十指交错放在桌上,神态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严谨。
郑艺瑟含笑着看了他一会,坐回到原位置,翘起二郎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端起咖啡杯喝了几口拿铁。“证据呢?”她的声音竟不似往日的柔媚而是有些清冷,语调平平,有些事不关己的不以为然。
顾贤禹皱起了眉头,交错的大手紧了紧,“这正是我找你来的目的,孙家帮她处理了一切不利因素,还让那三个男人替她全部顶了罪,所有有利的证据都是朝向她的,如果再找不到任何其他决定性证据,孙菲妃就会被判无罪的。”
“所以你是来提前恭贺我胜诉的?”郑艺瑟像是听不懂的样子,挑眉勾着嘴角看着他。
“郑律师!”他大大的深呼吸一口,缓和自己再一次被她气出内伤的情绪,他觉得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打到棉花上一样,让他有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顾检,该不会你叫我来,是想我帮你套话吧?”郑艺瑟突然一脸惊讶和诧异的趴到桌上,瞪大了眼眸看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像是看着怪物一样。“我的天,顾检我看你是疯了吧?!你也不想想,我可是孙菲妃的代理律师,怎么可能会昧着身为律师良心,做出卖辩护人那样的事呢?”
顾贤禹紧皱眉头咬了咬嘴唇,眼眸四处转了转最终还是停留在她的身上,“我承认这样确实不太尊重你的职业,可是我希望你能想一下自己的辩护人其实是罪孽深重,并毁了被害人一生的罪人吗?”他顿了顿,尽量柔和了声线。“我请求你能站在道德伦理的角度考虑一下,送她到她该去的地方赎罪,而不是依靠家庭背景肆意在外猖狂。”
郑艺瑟双手怀胸,没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的看着他。“陆雨欣自小父亲因病逝世,由她母亲一个人抚养长大,日子过得十分辛苦节俭。上这个大学花费了她父亲残留下一生的积蓄,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足以摧毁了她们母女二人。我知道你手上肯定有孙菲妃的证据,希望你能站出来为她们二人惩治罪人,也算是我求你了。”
顾贤禹说得十分真挚,陆雨欣的故事也是催人泪下,她神情有些许动容,眸底的流光闪烁不明。顾贤禹将一张照片拿出来放到她面前,上面是陆雨欣满身被人催残过后残留下伤痕的照片。那淤青和红痕足以看出那三人下手有多残忍,有多么的不怜香惜玉。照片上的陆雨欣神色凄凄,似是生无可恋。
“陆雨欣在事后有想过自杀,但因为放心不下卧病在床的母亲而坚强努力的活着。孙菲妃她身为罪魁祸首,理应得到法律的制裁。就请你看在陆雨欣母亲的份上,还无辜的人一个公道吧。”
她垂眸一直在盯着照片看,低垂的眼帘遮住了她的神情,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在沉默了几分钟之久后,她缓缓抬头移开了放在照片上的视线,本以为会是自责内疚或者是同情怜悯之类的神情,郑艺瑟却是反之勾着嘲讽和戏虐的笑容,甚至是笑出了声。她一脸的冷漠和麻木,伸手将那张照片推回到了顾贤禹面前。
“陆雨欣要死要活,和我有关系吗?她母亲卧病在床,是我的责任吗?找不到证据,又是我的错吗?”郑艺瑟清冷无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诧异的眯了眯眼眸注视着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我只知道我的责任,是为孙菲妃辩护,洗清罪责和嫌疑,而不是和当地检察官玩儿什么间谍游戏。”郑艺瑟将包挎在肩上,坐直了身子靠近他。“什么照顾被害人感受、家庭之类的,是你们检察官的责任,不是我的,还请你时刻记住这点。”
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红票子放在桌上,郑艺瑟站起什么来俯视的看着他。“顾检初来乍到,这咖啡自然要我来尽地主之谊。至于工作上的事,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劝顾检还是多会去打听打听,我郑艺瑟到底是个什么人,再来想办法怀柔我吧。”
语罢她笑了笑,勾着明媚的笑容离开了咖啡厅,独留下顾贤禹一人靠在椅子上,皱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那双清澈如泉水般透亮的眼眸,此刻却满是复杂的情愫,闪烁的幽光让人猜不懂他在想什么。与此同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轻咳了一声接起来电话,而那目光还望着窗外。
“什么?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顾贤禹在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消息后,瞬间拿着车钥匙冲出了咖啡店,驱车一个加速离开了这里,奔着不知道明的方向远去。郑艺瑟因为并没有走出去多远,听到急促的引擎声响便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了他焦急而又慌张的背影。
手机上温然正好发了一条短信给她,郑艺瑟看过后皱起了眉头,望着顾贤禹离开的方向静静出神,片刻后才转身回到了律所。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温然正在给他养在这里的花草浇水,见到她回来了便打了声招呼。郑艺瑟将包仍在沙发上,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她怎么样?”
温然将水壶放在一旁,开在阳台边上。“嗯……陆雨欣好像是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喝了过量的安眠药,目前应该正在抢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你呢,会审怎么样?”
郑艺瑟揉了揉丝丝疼痛的太阳穴,缓步来到沙发上鞋也不脱的躺下,温然见状则走到她身边蹲下,趴在她头旁边大手帮着她轻轻按摩头部,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手法,每当她头痛的时候他总有办法缓解。仔细想想,温然就像是她的保姆兼司机兼男闺蜜,无时不刻的在她生活中发挥着各种作用,并且心比她还要细,时常能够照顾她。
“我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