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当桓熙、谢道韫来到主院时,桓温还在呼呼大睡,倒是司马兴男起得早。
看见新妇前来,她赶忙回身进屋,将桓温摇醒:
“别睡了,别睡了,新媳妇行礼来了,赶快起来洗漱,我先出门应付着。”
桓温实在困倦,心道:既然知道今日一早,新妇就得来奉茶请安,昨夜就不能让我早点歇着么!
当然,这种怨言,桓温也就只敢在心里说说。
司马兴男将桓熙夫妇带去正厅,等了好一会,洗漱后的桓温这才打着哈欠出现。
新妇奉茶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讲究,司马兴男、桓温喝过谢道韫奉上的媳妇茶,就算是接受了这个儿媳妇。
不久,司马兴男又唤来家中子女,与谢道韫介绍认识,两家人一起在江陵住过一段时间,其实也都见过面。
桓温自是回去补觉了,人群中,仍然少了一个桓济。
司马兴男问第三子桓歆道:
“歆儿,你二兄哪里去了?”
桓歆答道:
“二兄一早就出城送郡主(司马道福)去了,郡主家中有事,急着赶回建康,说是昨夜已经与母亲辞行过了。”
司马兴男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司马道福在了江陵住了一个多月,也是该回去看看了。
她无奈道:
“熙儿,瞧瞧你二弟,连魂都被人给勾走了,看来得快点将他把婚事办妥。”
此前桓温、桓熙就提醒过她,不要在旁人面前提起桓济婚后要被送去长安一事,司马兴男自然谨记在心。
她只是没有政治头脑,但不是真的蠢,否则桓温又怎么心甘情愿疼爱她这么多年。
桓熙笑道:
“那就早点操办吧,派人往建康与会稽王商量一個时间。”
说着,他惋惜道:
“只是孩儿注定赶不上二弟的婚礼,等令姜回门一趟,我就得回关中了。”
桓熙的基业在北方,虽说有王猛替他坐镇长安,但还是不能在江陵逗留太久。
他南下就两个目标,如今都完成了,自当早些回去。
毕竟发展的时间紧迫,同时要尽快带走人口,在冬季到来之前安置好他们,免得出现有人饿死、冻死的情况。
司马兴男听他提起将要离开,哪还有刚喝过新妇茶的喜悦,她哀叹着说道:
“是呀,熙儿伱是要做大事的,只是答应为娘,下一次见面,不要再让为娘等上两年时间。”
桓熙也为此感到伤感,他强笑道:
“母亲若是想念孩儿,随时都可以前往长安小住。”
司马兴男点点头,心道:我要看着老奴,哪能抽身。
可转念一想,瞧瞧老奴这段时间的状态,临去之前,自己加倍折腾他,就算老奴有沾花惹草的心,只怕也没有那份力。
一想到这,司马兴男脸上重现绽放笑容,当然,根据笑容转移定律,这些笑容,到时候也将是桓温所失去的。
桓熙与谢道韫回到卧室,新婚夫妻自然是恨不得时刻都在一起,此中有道不尽的浓情蜜意。
就在桓熙享受着新婚的欢快之时,远在关中,一场蓄谋已久的行动即将展开,许多人身处在危险之中,却浑然不知,依旧沉醉在纸醉金迷的奢靡之中。
长安,征东大将军府。
权翼与王猛对坐,他脸色凝重的问道:
“军师当真决心已定,不容更改?”
王猛却显得云淡风轻,他为自己与权翼各添一碗茶,说道:
“如今主公不在关中,机不可失,往后哪还有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