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奕却摇头道:
“此事为时尚早,且过几年再说。”
桓熙看穿谢奕如今有了悔意,想将这桩婚事拖黄。
他能够理解谢奕心怀怨恨,但不肯放任他搅合了自己的婚事,桓熙不再与他商量,当即告辞,准备另想法子,绕过谢奕。
与谢奕不同,谢母的态度可要和善许多。
如今天下人谁不知道桓家父子权势滔天,谢奕为了自己的喜憎与桓家交恶。
将来谢道韫嫁入桓家,只怕会受父亲的连累,被公婆不喜,为丈夫所憎。
谢母将桓熙送出门,替谢奕致歉,桓熙又岂是不分是非之人,他反而宽慰道:
“岳母大人无需担心,小婿并非小肚鸡肠之辈,还请岳母替我转告谢公,我也定要娶令姜为妻,此志不容更改。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我想总有一天,谢公能够明白我对令姜的情意。”
话是这么说,但桓熙已经在打算绕开谢奕,他可不想将自己的幸福,寄托在能够以真情打动对方。
谢母不明其真实想法,颇为动容,送走桓熙之后,她忍不住责怪谢奕:
“熙儿是熙儿,临贺公(桓温)是临贺公,我知道夫君与临贺公有隙,可也不给向熙儿使脸色。
“你素来不耐俗务,为何要为了留后一事,一直气到现在。”
谢奕不耐烦道: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
谢奕可以不耐俗务,但桓温却不能在留后的人选上无视他。
否则,以谢奕与桓温的关系,却让范汪作为占据要职,不明真相之人,还以为他谢奕难堪重任。
桓熙回到家中,夜色已深,正要与李媛亲热,却听见司马兴男在门外叫唤自己。
“母亲,深夜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桓熙很是无奈。
司马兴男也窝了一肚子的牢骚:
“熙儿,你那部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与你父亲在房中闭门谈了许久,始终不见出来,还让不让人睡了。”
原来是司马兴男久久不见桓温回房歇息,便去厢房察看,却见桓温与郗超秉烛夜谈,二人谈兴正浓,一时半会只怕没有散场的意思。
桓熙笑道:
“景兴是国士,孩儿也时常与他彻夜长谈,若是困了,就在偏厢同榻而眠。
“如今孩儿让他辅佐父亲,父亲得一国士,只怕今夜都不会回房,母亲还是不要再等了。”
事情正如桓熙所料,郗超所言,屡屡贴合桓温的心意,使其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当夜还真就让司马兴男独守空闺。
翌日,桓熙启程前往建康,桓温一宿没睡,如今在家补眠,并没有前来送行。
而郗超却强打精神,来到了码头。
桓熙问起二人交谈的结果,郗超坦诚道:
“下官没有辜负主公的期望,今早桓公拜我为征西主薄,执掌机密。”
桓熙也为郗超感到高兴,他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