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不是你娘!你滚啊!”女人发丝凌乱,也不顾头皮的痛发了疯地在床上蹬腿,想要将婴魂踹下去,“快来人啊!”
被子被蹬到床脚,刚小产完的女人身下因刺激过度又开始淌血。
婴魂忽的嬉笑着问女人:“娘亲是不是只喜欢我在你肚子里待着?那我一直在娘亲的肚子里好不好!”
女人疯狂摇头,浑身颤抖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不要,婴魂嬉笑着钻进了女人的肚子里,还惬意的翻了个身。
“啊!我的肚子——”女人目眦欲裂,双手抱住鼓起的肚子,痛的从床上滚了下来,晕了过去。
唐颖看着女人的肚子像是快要被婴魂玩到炸裂开,倒是有点怕把女人给玩死了。
算着阵法时间也快到了,胡仁那动静估计也快把府中的下人引来了。
小手拍了两下,婴魂消失,屋内的血迹也随着婴魂一同消失,只留下一地头发跟女人折腾出来流的血迹。
唐颖裹着皮草哒哒地跑到女人身边,做了个鬼脸。
“哼,给你们开个天眼,用个幻象就吓成这样。”唐颖呸了一声,似是还不解气,又踹了她一脚,“让你欺负我,让你骂我娘亲。”
走出房间擦掉用树枝在地上画的天眼阵,迅速离开。
唐颖回到柴房,想到刚才胡仁跟主母的狼狈样,乐的裹着皮草在草垛上打滚。
“嘶——”唐颖嘚瑟过头,忘了身上还带着伤,痛的小脸皱到一起,赶紧用刚才顺来的药膏涂在伤痕上。
屋外寒风凛冽,柴房本就阴暗潮湿,四处还漏风,唐颖裹着皮草也依旧觉得冷,涂完药膏后脑袋就觉得昏沉沉的。
睡着前她寻思着,这具小身体还是太弱不禁风了,明日得换个睡觉的地方。
半梦半醒中,唐颖感觉身边有个毛茸茸很温暖的东西挨着她,还把寒风挡住了,唐颖下意识就抱住了那东西。
今夜有人一夜好梦,有人战战兢兢一夜无眠,有人梦里都是婴孩的啼哭声。
唐颖是被大黑舔醒的。
睁眼四目相对,唐颖看着放大无数倍的狗脸,猛地坐起。
大黑见小主人醒了欢喜的扑过去,尾巴在后面甩成了螺旋桨,疯狂地舔唐颖的小脸。
被小主人抱了一夜没撒手呢,小主人肯定超喜欢它!
唐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大黑的脑袋摁住:“不准再舔我!”
大黑瞬间老实。
抹了把脸上的口水,有点嫌弃,但看在昨晚上它又给自己挡风又给自己暖床的份上,就原谅它了。
屋外一阵嘈杂声,唐颖趴在门缝上努力想要听清楚外面的状况。
“哎你听到昨晚上夫人院里的动静了吗?”
“没有啊,我就守在夫人院子不远处,什么动静也没听到,今早去伺候的时候,就看到夫人躺在地上,还有房中一地的头发!”
“嘘!小点声,你俩不要命了,没看到老爷一早就请了道士来府里驱邪吗!”
“听说昨夜是夫人引产出来的死婴闹的,老爷跟夫人的头上有几处都秃了,夫人到现在还没醒呢。”
“好了快别说了,忘了老爷吩咐咱们把颖宝绑过去陪葬的嘛!”
主院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正在坛前与胡仁在交谈着什么。
“黄大师,您快些将那死婴超度送走吧!”胡仁一夜未睡,虽然收拾了一下穿戴整齐,脸上却是一股死气,说不出的憔悴,仔细看去头上还有几处秃了。
“县主老爷放心,婴魂定是能送走的,只是不知这婴魂是何原因咽气,竟敢出来作乱。”道士摸了摸胡子一脸高深莫测,“解铃还须系铃人,还要找到因,才能让婴魂心甘情愿的上路。”
胡仁蹙眉,家丑毕竟不能外扬,但想到昨夜的画面他还心有余悸。
便将事情细细告知,黄大师听完后了然。
“既如此,便让那女娃与婴魂做个伴,这才能让婴魂安息。”黄大师甩了甩拂尘看向胡仁,“不然夫人怕是要与婴魂一同上路了。”
胡仁想到自家夫人,心中难免生怨气,成亲十余年始终没个一男半女,县里的百姓饭后茶余都在传县主府要绝后,传来传去,最后还成了是他不行!
导致胡仁为了证明自己行,每年纳的小妾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主母本就善妒,又总被胡仁拿子嗣说事,久而久之主母脾气越来越暴躁。
因为纳的小妾多,胡仁玩一两月见她们肚子始终没有动静,转头就忘了她们。
府中的小妾就成了主母的出气筒,基本就没有活过两年的。
前几年秦国打仗,战事纷纷流民格外多,他某天上街遇到了颖宝的娘,在一群流民中格外显眼。
唐青竹只记得是因战乱被家人送走,路上遭遇到追杀,与侍卫走丢后,跌落湖中被救起后就失去了部分记忆,身上只有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唐青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这块玉佩对她很重要,说不定与她的身份有关,所以无论再穷困潦倒,她也没有将玉佩拿出来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