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显轻轻勾了勾唇角。
花姐叹气,“你又是被他抱进诊所的,这家暴的名声,估计是想洗都洗不掉了。派出所的苟叔一路跟着他呢。也得亏是苟叔一路跟着他,否则,今儿就要见血的!”
“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镇上有几户人家的娃,昨天夜里发疯,又是上房揭瓦,又是砸锅摔碗的,闹腾大半夜,神智迷迷糊糊,一看就不正常。拉到我这儿来,差点把我诊所都砸了。我就让派出所拉去精神病院做鉴定。反正安隐镇喜欢把人往精神病院送。”
花姐眼底的讥讽,都快满溢出来。
商显想起第五肆,他现在还习惯性地穿着精神病院的套装,难道他,是被镇上居民,强制扭送到的精神病院?
花姐嗤了一声,“自家孩子自家疼,要不怎么说有爹妈的孩子是块宝呢。那些熊孩子的癔症,我治不了。他们又不愿意送县城去,怕当精神病抓了。于是,打电话给二十,让他上门驱邪。安隐镇的人,都传第五家是侍奉地神的役人,通晓神鬼之术。真是用的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
商显回想起第五肆,在小皮卡车四周立下的阵局,问:“那第五肆解决了吗?”
花姐想起这事,就忍不住笑,“你那好未婚夫,他说,上房揭瓦,就是讨打!去河边折几段柳树条,抽打一番就好。”
“谁都知道,这柳树条是打鬼的吗!”
“几户人家没辙,只得忍着心痛,把自家宝贝疙瘩抽了一顿。”
“这不,人一好全乎,就急着上门堵人,要告二十,引小鬼,上了他们家娃的身。”
商显眼眸微眯,嘴角也藏不住笑,“确实该打。孩子行为出格,适时管教,挺好的。”
而且,打人的是孩子父母,又不是第五肆。
父母是因为孩子上房揭瓦、砸锅摔碗打的娃,于情于理,都找不到第五肆头上。
商显蠢蠢欲动,想立即出门看热闹去。
花姐一眼看出苗头,直接一副情趣手铐,将人锁在病床上,威胁道:“别想乱跑,小心一会儿皮蹭掉。”
“您不是会枯骨生肌术吗?”
“你试试!”
商显缩回病床上,不敢硬钢,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医生。
何况,安隐镇就这么一个医生。
第五肆整整一晚没有出现。
第二天也没有出现。
商显难得泛起一丝良心,有点担心他被堵在家里打死了去。
好在夜幕降临前,第五肆出现了,还带着从平成村接回来的游利野。
只是……
商显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被堵门的第五肆,完好无损;
反倒是留宿平成村的游利野,头破血流,浑身血污,被花姐安排在隔壁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