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肆:“不客气。”
商显双手抱胸,第五肆这人的名头,比她预估的,还要响亮。
闫安兰在得知第五肆的真实身份后,最后的一点戒备,也随之烟消云散,甚至能自行脑补,隐秘推测出第五肆为什么找上她。
“你们找我,是因为蔺云吗?”她忽然问。
蔺云死在第五家的民宿里,这事,众所周知,在得知眼前的人,就是第五肆后,闫安兰能想到的,朝日心理诊所跟第五肆能联系上的,唯一线索,只有十年前,来过朝日就诊的蔺云。
商显很是震惊,这位老姐姐,抛开恋爱脑不说,她是真的很敏锐。
两人齐齐点头。
闫安兰认真回忆过后,说道:“十年前的蔺云,我有幸见过两次。十七八岁,年轻,忧郁,露脸的时候,惊为天人,所以大多时候,他不露脸,戴着宽边帽,黑色口罩,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矜贵又神秘。别说是舟浆县,就是放眼全国,像他这么气质特殊的,很难找出三个。他真的很特别,叫人一眼难忘。”
商显对蔺云的外貌很熟悉,单论五官,精致程度与第五肆不相上下,但是他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就像闫安兰说的,神秘、忧郁,特别容易吸引到像她这样,游离在边缘地带的人。
她问:“蔺云是江旭的病人?”
闫安兰摇头,“不,他是周巢的病人。”
商显和第五肆早有猜测,得到她的证实,并不惊讶。
闫安兰继续说道:“蔺云就属于十分罕见的疑难病症。而且,他来到舟浆县这样偏僻的十八线小城,为的就是周巢。可以说,他是周巢客户单上,唯一的病人。江旭并没有资格与他深谈。”
商显:“那他的病例,朝日还有备份吗?”
闫安兰摇头,“江旭死后,警方来朝日心理诊所拷贝资料时,才发现所有客户档案,全部被销毁了。”
“销毁了?”
“对!全部销毁。警方认为是江旭、周巢所为,只有我不这么认为,应该是有人,侵入了诊所的电脑,在警方到达前,销毁了资料。”
“我猜,对方是为不引人注意,才销毁了所有客户的资料,实际上,对方只想要消除一份资料。蔺云的病例资料!”
“对。”
“这么说,诊所里已经没有了蔺云的病例?”商显话音刚落,又自行否决,“不,肯定有!你说过,蔺云是周巢的病人,我想,他不会出现在江旭的电脑里。”
闫安兰:“聪明。江旭电脑里的蔺云病例,是收费时随意建立的档案。真实的病例,一直由周巢手写保管。”
“现在这份病例,在你这里?”
“在是在……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病例上的名字,不是蔺云,而是……奚跃!”
奚跃!
是奚跃!
商显和第五心底掀起惊天巨浪,面上努力克制不显!
周巢留下的那张泛黄纸张上的两个字,正是奚跃!
闫安兰:“东西我寄存在银行保险柜里,档案上封着周巢秘制的火漆,他说过,随意撕毁,会导致牛皮袋里的件自然焚尽。所以,我一直不敢触碰。”
第五肆撒起谎来十分自信,“他让我们来找你,就因为这份病例。”
闫安兰不疑有它,毕竟眼前的人,是安隐镇第五家的人。
她爽快道:“我带你们去取。”
商显和第五肆趁着夜色回到安隐镇。
已经是凌晨两点半,镇子里,只剩主街两侧,还亮着稀稀落落的红色电子灯笼照明。
商显将车停在花姐的诊所后院,又给她发了短信,告知车钥匙位置,这才和第五肆一起,并肩朝着鬼肠子巷的方向走去。
牛皮袋件上的火漆的确特殊,第五肆需要回到民宿,用特质的药剂溶解,方可开启。
两人各自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静悄悄行走在安隐镇的大街小巷里。
魂域民宿的大门已经落锁。
第五肆回家跟做贼一样,翻身一跃,从墙头跳进庭院。
商显紧跟其后,一直跟到第三进。
第五肆打开院门,“你不想养精蓄锐,明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