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显将手搁在眉毛上，远远眺望，有些失望，“好小哦。”
这处鱼尾潭完全没有第二层餍狱中气势磅礴飞流直下的冲击力。
她继续吐槽，“看起来就像是大猩猩的私家泡汤池，带淋浴的那种。”
就这种坡度和高度的小瀑布，她分分钟徒手攀爬两个来回。
第五肆坐在水潭边的大石头上歇息，跑山路他比较吃亏，脚踝处缝合的伤口，有些肿胀发痒。
商显掏出激光测量尺，大致走上两圈，“最宽水幅面不到十米，九米五五；潭底最深处六米二。确实如资料里说的那般，清澈见底。”
警察还在柳束恭的请求下，来来回回打捞两天，这么一眼能看完的潭底，估计当初连螃蟹都打捞干净了。
可柳荧荧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消失了？
商显嘟囔着：“这潭底……也没有鳄鱼！第五肆，你看看，有没有吃人的水鬼？”
第五肆摇头，手法熟练地将伤口重新包扎处理好，“从目前已有线索来看，第二层餍狱中的人鱼族，映射的是流光工作室里，那群行动不便的残疾设计师们，那水鬼和海妖……”
“两名凶手！”不待第五肆说完，商显就抢答出口，“两名凶手，联合作案！”
第五肆点头，“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两名凶手，是主观联合作案的蓄谋搭档，还是被动联合作案的巧合搭档。我想，周博城话里的惊恐，更多的不是来自于柳荧荧死了，而是柳荧荧的尸体，失踪了。”
商显扑闪扑闪她一点也不纯真的大眼睛，“你怎么就确定柳荧荧一定是死了呢？就不能往好处
想想。”
第五肆从地上站起来，懒得搭理她的明知故问，他拍拍衣袖上的草木屑，从背包中取出一鼎小香炉，开始摆弄。
商显啧一声，扭头看向绿幽幽的鱼尾潭。
周博城口中的，柳荧荧想要爬上去，拍摄一组“人鱼逆流而上”照片的岩石，就在瀑布下。
长年累月的冲刷，磨平大岩石的棱角，看起来十分圆润，没有任何抓手借力的地方。
何况攀上那个位置，还要顶着上方的瀑布水流，一旦失误，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掉入后侧，瀑布底端的乱石堆中，二是掉入前侧，水潭的最深处。
很显然，柳荧荧是沿着瀑布边，走水帘洞一样的大岩石后侧往上翻，结果运气不好，掉进前侧的深水区。
但问题在于，柳荧荧会水，她小学时就是市游泳队中的优秀一员，获得无数奖牌，后来是因为父母离异，跟着母亲去了国外，才暂停了游泳事业。
可游泳这种技能，一旦学会，就是终身制的肌肉记忆。
区区小水泡一样的鱼尾潭，商显实在看不出，哪里来的潜在危险，会吞噬掉那样一个大活人！
商显绕着水潭，嘀嘀咕咕：“她既然会水，为什么溺水？假设溺水，尸体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