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卿紧张,“我头一次玩这个。”
裴无竹忍忍没说话,走到柏杨身后看牌,努力想让云卿得到打牌的乐趣。
玩一上午,云卿头晕眼花,吃过午饭山行陪他午睡,问起玩牌的情况,他连连摆手:“不好玩,不玩了,我还是喜欢看看浇浇花。”
山行捏捏他的腿肚子,“我怕你同我在一起闷。”
“还好吧,打牌也算有趣,就是裴无竹盯着没意思。”云卿缩在山行怀里,又道:“今天那对夫妻是什么妖啊?”
“是一对兔子。”山行亲他的头顶,“卿卿,他们过日子是拜过天地签婚找人证婚的,我们也一起过,是否也能签婚?”
云卿抬头看向山行,“可我们都是男的啊,夫妻夫妻,该是一男一女吧?再说了,我看他们感情极好,我们似乎不到那地步呢。”
“但凡两心相悦都可以结为夫妻,况且你与我也不是什么清白关系,早不分彼此,只是还未做尽。”
云卿本能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但见山行语气亲昵带笑,便顺着点点头问道:“怎么才算做尽?”
“往后你就知道了。”山行亲他,“睡吧,下午我陪着你看。”
看打牌消磨时间,云卿向三人询问男子之间是否能成婚,三妖都点头称是。
云卿心里却还是不踏实,并不主动提及成婚一事,另一边裴无竹劝山行切勿冲动,恐怕将云卿逼得太紧,反而更难成事。
山行试探一次,见他沉默不语,便歇了心思。云卿又怕他再提成婚一事,两人反倒不如从前亲近。
秋日凉爽,山行带云卿返回长安。
天气渐冷,开始有霜。
云卿有心贴着山行,只因之前回避多日不敢主动开口,有几次起夜后钻到他床上,借着困劲亲吻相拥。
他想同山行亲近,但不想成婚,一则总觉得他对山行更多的是依赖,谈不上两心相悦;二则山行先前说过他二人“还未做尽”,便心安理得不用负责。
将至十一月,裴无竹带着裴青棠、槐芽夫妻和蓝怀尘到山行家中做客。
席间裴无竹连连灌云卿喝酒,山行有心想拦,邪念作祟,便听之任之。
见云卿喝得晕晕乎乎,山行将人抱起送他去休息。
他俯下身亲吻云卿,忍不住询问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卿睁着雾蒙蒙的眼勾着山行的脖子索要亲吻,“什么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既不讨厌我,就该对我负责,若不是你那日醉酒勾引,我们也不会发展到今日这种地步,如今沧茂山上众妖都把我与你看作夫妻,你难道对我始乱终弃?”
云卿只想要亲吻,听山行喋喋不休一堆话,被对方牢牢按住肩膀动弹不得,干脆点头道:“那便成婚吧,我们做夫妻。”
山行心脏砰砰直跳,“那你先同我签婚,酒醒要是敢不认账,我可跟你恼,再不理你。”
“我认账。”云卿摇摇头,“阿行,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我想同你一起过日子,你又说非得是两情相悦的人才能结为夫妻,夫妻俩才能过日子,我们,我们是两情相悦吗?我不敢担保。”
“那你先签婚,实在不行还能和离,与其你纠结对我是否喜欢,不如先试试看婚后日子是否顺心,你说呢?”
云卿醉意上头,不能支撑过多思考,点头同意,“那便听你的。”
山行大喜过望,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婚拿来让云卿签字画押,“你把字写好看、规矩些,别明天怀疑我诓骗你。”
婚签成,山行心里重重松口气,往后他与云卿便是名正言顺的两口子,谁也不能插足。
什么忆春朝、明泽、蓝怀尘都是外人!他和云卿才是一家的!
“明日!明日回山上摆酒席!等昏礼成,你便是我的夫君,我也是你的夫君,可好?”
云卿含糊不清地称好,彼此唇齿相依。
山行恨不得变成鹰上天飞两圈,但事实是他高兴早了。
云卿全忘了,拿着婚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看过几遍,抖着嘴唇说出山行最不想听到的话:“这、这不会是你写的吧?我喝了酒,怎么可能还写这么板正规矩?”
山行脸色阴沉,“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的人?云卿,这就是你自己写的!你若不信,只管填火炉里烧了!”说着要上手夺婚丢进火炉。
云卿忙护着塞进怀里,软下语气道:“阿行,我错了,不该疑心你,是我不好。”
山行冷哼:“你昨夜说的话全丢去狗肚子里!一面说情愿与我过日子,一面犹豫不决,实则就是对我始乱终弃,不肯负责!”
云卿不是全忘了,有些模糊的执笔签字印象,又瞧山行脸上恼怒不似伪装,心下愧疚再度认错:“我错了,我不该疑你。”
“哼,全当我昨夜白欢喜了!早知道你不认账!”
“我认,我认账的,你别生气了。”
山行掐紧大腿,面上还是阴沉恼怒,“你不用装出委屈的模样,日后再拿这个同我闹,好像是我哄着你、骗着你与我成婚。”
“你待我好,我心里一清二楚,我听你安排,我们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