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连娍指着他,一双乌眸睁得大大的:“你怎么……”
李行驭露出来的锁骨下,忽然烫着一块崭新的印记,虽然红肿着,但仍然能看出来,四四方方的,正是她手里的印章烫出来的痕迹。
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是她不用猜也能知道,是她的名字。
她原本就欲哭不哭的,这会儿忍不住眼圈更红了。
“怎么样?”李行驭笑得有些得意:“你看,你的在左边,我的在右边,是不是正好是一对?”
“你还笑……”赵连娍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小脸往下滚:“你干嘛要这样,我又没要你这样,你把自己烫的……呜呜呜……”
她好心疼他的。
之前,她忘记了所有的事情,看到这个印记,总觉得李行驭是不是做了什么很对不起她的事。
虽然,李行驭也说了实话,之前没有认出她,所以对她不好。
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疙瘩的。
但是在这一刻,所有的误会和疙瘩都消除了。
“小傻子,你哭什么。”李行驭替她擦眼泪:“我烫这个,我心里才高兴。
之前,你不是也受了同样的苦吗,今日叫我也受一下你受的苦,这样我心里才能痛快一些。
要不然,我都没法面对你所估下的这个印记,现在我们都有了,虽然对你来说还是有些不公平,但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你喜欢吗?”
赵连娍啜泣着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道:“你才是傻子呢,自己把自己烫成这样……”
“别哭了。”李行驭将她搂进怀中:“我一点都不疼,你忘记了,我是不怕疼的。”
“哪有人不怕疼?”赵连娍抱紧了他劲瘦的腰身:“你是吃的苦太多了,疼的麻木了。”
李行驭笑了一声,下巴在她头顶上蹭了蹭:“还是我家娍儿最心疼我。
所以,我现在解释清楚了吗?我到底是不是去了青楼?”
“谁让你不和我说。”赵连娍没好气,语气却变得娇嗔起来,再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
李行驭笑道:“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谁知道你这么爱胡思乱想?”
“才不是呢。”赵连娍辩驳道:“我去皇宫找你了,门口那几个禁军都是那个意思,觉得你彻夜未归不会做什么好事。”
“那是他们,不是我。”李行驭道:“他们以己度人,我可不去那样的地方,我嫌她们脏。”
赵连娍轻笑了一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你不生气了。”李行驭摸了摸她脑袋:“我想睡一会儿。”
他昨天一夜没睡,一直到这会儿,自然是困了的。
“那你吃饭了吗?”赵连娍抬起头问他。
“还没有,我不饿,睡醒了再吃。”李行驭牵着她的手。
“不行,要吃一些。”赵连娍朝着外面吩咐:“云燕,让厨房做饭来。”
李行驭听话的坐下,等着厨房做了饭送过来,他草草用了一些。
“好了,现在可以睡了?”
他站起身笑看着赵连娍。
“嗯。”赵连娍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卧室。
“我去沐浴。”李行驭进了湢室。
赵连娍坐在外间软榻上,踢着腿想着方才的事情,又抬手摸摸自己锁骨下的印章痕迹,心里甜丝丝的。
李行驭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了,就算他们之前有什么天大的误会,也该消除了。
“想什么呢?”
李行驭从湢室出来了,他头发湿漉漉的,没穿上衣,身上松松垮垮的套着一条中裤。
“没什么。”赵连娍站起身:“我给你擦头发。”
她拿过长巾。
“不用,这都是下人做的事。”李行驭不肯。
“谁说的,这是妻子应该为丈夫做的事。”赵连娍一本正经的纠正他。
“好好好。”李行驭也由着她。
“你躺在这里。”赵连娍推着他在软榻上坐下。
李行驭依着她的意思躺了下来。
赵连娍仔细的替他擦拭着头发。
李行驭闻到她身上的香气,随着她的动作一阵一阵的扑鼻而来。疲倦和安心同时涌上心头,他躺在软榻上,很快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