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眼瞄过去，她却是失望了，朝她走来的是一粉裳女孩，墨发轻扎，眸似猫儿，轻灵的就像是森林中飘出来的精灵，又有种奇怪而诡异的违和感，仿佛她应该是像猫儿一样，一只黑猫。
江亦曼只瞄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呆呆的盯着前方。
“我叫萝妆，你叫什么。”
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旁，江亦曼没有抬头去看她，颇为有气无力的托着下巴，回答她的问话：“江亦曼。”
“你一个人在这里，是在等刚刚那个女孩吗？”
萝妆歪了歪脖子，脑袋低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睁着一双眼，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不等江亦曼回答，自言自语说着：“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同我一起来的过不了试炼，被拖了出去。”
拖了出去？
她说的话，吸引了江亦曼的注意，扭头看向她。
似是看到江亦曼的注视，萝妆拢了拢裙摆，就如放慢了动作一般，沾了沾位子的一块小角，坐在了江亦曼的身旁。
“她是白色中品，明明可以过了试炼，却被拖了出去，难道白色就要低人一等吗？”
白色便是最为废材的资质，这是公认的。
江亦曼心中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受，像是即将爆发的岩浆，又像是沉寂落入一片冰凉的幽湖，无法形容，极为淡，又极为轻缓，垂了垂眼，答：“五色中，白色是最为废除的资质，她过不了，也情有可原。”
“为什么她要是白色，老天爷对她真不公平。”萝妆微微昂起脑袋。
虽然字句显露不愤，但不知为何，被她说出一股称述感，丝毫不带一分感情，仿若是读好的旁白一样，倒像是一种总结。
“...或许，是她天生运气不好吧。”江亦曼垂下眼，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
没有听到萝妆的回答，只有悉悉索索布料摩擦声，极为安静。
萝妆站起身，下巴未动，眸子微微下垂俯视着低头的江亦曼，半晌，见她再无动静，仿若定格了一样，这才收回了目光。
“那真是凄惨啊。”
明明是称述感慨一番，却被她毫无波澜的说出。
脚步再次响起，江亦曼耳朵动了动，转了转眸子。
原本在自己身边的人儿不知何时离开，仅仅片刻时间，便不见了踪影。
知道萝妆离开，她却总有种一片阴影落在自己心头的感觉，挥不去散不掉，呆呆的坐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却又似被这片空白塞满。
人群依旧吵吵嚷嚷，有人分享劫后余生的喜悦，有人则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家乡的一些喜事，也有人认真的听着。
皆是喜悦多过于哀愁。
他们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第一关的试炼，自然又多了相同的话题和一些其他感情。
远离人群的人并不多，皆是三两聚集在一边，这样一看，显得江亦曼孤寂一人的孤单，是个人都能看出她四周的低气压，皆是好奇的目光投向，又讪讪收了回去。
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低下声音向刚刚的小伙伴询问起来。
“她是怎么了？”
“她是唯二的白色，你说呢？”
小伙伴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喔，废材资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