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直白而又明了。
哪怕是春夏,都能理解秋冬的用意,她的眸色顿时亮起:“若是如此,就连侯府也容不得萧媚,席承意哪还有前程可言。”
此事足以让两个孩子蒙羞。
且不说席承意是否成器,摊上这样的娘,前程早已被断送。
“去街上逛逛吧。”
顾时矜开口了:“自从饥荒后,我们就没在街上好好逛过,顺便散散心。”
整日都在密谋筹划,她也累了。
哒哒——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她面前。
马车里的人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将车帘掀起,露出了张棱角有致的俊容。
男人气质冷清,眉目张狂,似灼灼骄阳格外耀眼。
“裴晏?”
顾时矜有些吃惊会在这看到他,视线在他身上转悠了圈。
裴晏现在可是忙人。
虽说饥荒的事有所缓解,但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现在他这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仿佛与这场饥荒毫无关系。
“要不要坐马车?”
裴晏迎上她的视线,漆黑的瞳孔一眼见底又似深渊一望无际。
顾时矜下意识拒绝:“多谢裴太傅好意,我的马车就在边上,我可以自行回去。”
裴晏似笃定她会坐上马车随行,鹰唇缓缓地勾出一抹弧度:“你怎不问问本太傅想带你去哪?”
也是。
若是平白无故,他自然不会相邀同乘马车。
顾时矜收起思绪,出声询问:“太傅想带我去哪?”
裴晏眼底多了丝趣意,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去看看路修得如何了。”
顾时矜意外地挑起眉头,立即明白了这番话中的用意。
说得好听是去看修路,实际上是看正在修路的席靖修。
他先是强行将席靖修抓去修路,现在又特地来到她面前提及此事。
这么说,裴晏一开始就是故意针对席靖修,难道先前席靖修被抓去慎刑司,还被囚犯暴打一顿时,就已经得罪他了?
顾时矜迟疑片刻,方才出声:“裴太傅,人多眼杂,若是让人瞧见了我们同乘一辆马车,影响不好。”
“无妨。”
对此,裴晏不以为然:“只要你待在马车上别乱走动,自然无人知晓你在马车上,本太傅的马车可没几人敢动。”
他现在正得圣宠,又奉旨处理饥荒,若有人敢碍事,随随便便安个罪名便能抓起,这种时候就算不长眼的也知道不能得罪他。
“好。”
顾时矜松嘴了:“闲来无事,那便去瞧瞧路修得如何了。”
正好她也有话想问。
秋冬和春夏相视一眼,识趣地站在原地:“夫人,那我们便在身后的这间茶楼等候,等您回来后再一起回府。”
阿运并未意识到太多,正准备跟上时,却被秋冬拉住了:“你可瞧见了骑马的是谁?”
“自然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