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可还记得黑袍会?叶苍茫招呼裴玄一入座,问道。
裴玄一道:“可是当日那位鸡峡领二当家口中的黑袍会?”
叶苍茫点头,“这黑袍会,居然能居中联络官府与乱匪,可见其势力应该不小。”
裴玄一道:“下官那天之后也时常想,这黑袍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他们既不是匪亦不是官,那他们到底目的何在?”
叶苍茫道:“不管这黑袍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但肯定是见不得光的,要不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反而要戴着青铜面具呢?如此谨慎行事,那他们所图一定不会小,本世子所虑与裴大人相同,就是这黑袍会到底有何目的?”
“下官明白了,”裴玄一道:“世子故意放走邹清河,就是为了引出黑袍会。”
叶苍茫点头,“邹清河贪污数量如此之大,即便不死也得把牢底坐穿,想必邹清河也明白,他莽原事败,想必他身后的主子也不能容他,他也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因此,他唯一的出路就是“黑路”!要么如山为匪,要么加入黑袍会,但不管怎么选,都必然先要接触黑袍会,因此本世子料想,能将邹清河劫出县牢的不是他的亲信,就是这神秘的黑袍会。”
裴玄一道:“怪不得殿下不让我们的人看守县牢?”
叶苍茫道,“这黑袍会,既然不以真面目示人,想必行动自会小心谨慎,本世子也曾想过审问邹清河关于这黑袍会之事,但又想,若这邹清河真不知道,那岂不打草惊蛇,邹清河以后的作用也就小了很多。因此,放他逃狱才是最佳选择。”
对于叶苍茫来说,搬倒邹清河完全是战略需要,至于他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当然,如果这位邹县令能“废物利用”,那就更好了。
裴玄一叹息,“殿下虽然年少,但心思却如此缜密,下官佩服!”
这时,影一匆匆而来,“殿下,属下依照殿下的吩咐,派人跟随邹县令的逃跑时留下的线索,最后那线索进了一座名叫飞合庄的庄园。”
叶苍茫微微一笑,“阿呆没有暴露吧!”
影一道:“殿下放心,只跟踪邹县令留下的“线索”,又没有跟随他本人,况且,阿呆是装扮成村民模样去的。”
原来,叶苍茫昨日在邹清河身上又做了手脚,邹清河身上共沾染了两种“物质”其一,是一种特殊的液体,沾染在衣服上,逃跑时会在沿途留下特殊气味,寻常人不可闻,但影卫中有一位叫啊呆的人,天生鼻子灵通,这也是叶苍茫当初选此人入影卫的原因,当邹清河“消失”后,此人就跟随邹清河一路留下的气味而去。
叶苍茫当机立断,“传令月一,召集月卫。”
……
飞合庄,是一座很大的庄园,其庭院规模却要比柳家庄小很多。
兵贵神速,叶苍茫率领月卫,一路飞马疾驰。
飞合庄在望,月卫们兵分两路,片刻就将飞合庄的庭院包围。
强弩上箭,有数名月卫破门而入,却有月卫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呼。
叶苍茫皱眉,他平时对月卫们的训练可谓极其严格,此种任务下,怎会有人发出声音?
叶苍茫一直认为,天下最可怕的军队,是一支沉默的军队,试想一支军队少言寡语,却杀人如麻,那是该有多么的可怕。
有月卫向着叶苍茫奔来,“禀世子,里面都是死人,一院子的死人。”
叶苍茫进了飞合庄庭院,才知道,为何有月卫发出声音,因为整个院内,此时已成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断体残肢,鲜血已将偌大地面浸成殷红。
叶苍茫这些天已见过太多死尸,无论是丘王古道,李家村,还是柳家庄,对死尸的免疫力已达到近乎“全免”状态,但此时也忍不住胃内一阵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