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栀家作息时间一向是很有规律的,初父和邓女士都是早睡早起养生卦,初栀自从上了大学以后睡觉的时间晚了不少,但是一般也都在差不多十一点多的时候，十二点前。
所以等6嘉珩的时候，初栀已经开始有点困了。
直到差不多快十一点，他才到家。
初栀做贼似的房门开了个缝，往外瞧了一圈。
房子里黑漆漆的,厨房吧台的小夜灯开着，初父和邓女士的房间房门紧闭。
客厅里没人,初栀捏着手机，拉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踮着脚尖穿过客厅，走到玄关门口。
她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压下门把，轻轻开了防盗门。
走廊里面声控灯亮着,初栀站在门口,柔软的羊毛拖鞋踩上门框,手把在墙边,伸头往外看。
6嘉珩靠在旁边墙边,双手插着口袋，上身微弓，长腿交叠,微垂着头。
他听见声音,微微侧过头来。
初栀眨巴着眼,半个身子藏在门里，只露出小脑袋和脖子看着他。
6嘉珩没说话。
初栀也没说话。
她这样斜歪着身子有点酸，撑了一会儿，另一条腿也迈出防盗门，站直了身，声音低低道：“看够了吗？”
6嘉珩垂着眼，勾唇：“看不够。”
他直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身上外套脱下来，伸臂靠近，刚想给她披上。
房子里开门声响起。
初栀人一僵，根本来不及反应。
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轻，紧接着是谁走过来的声音，玻璃杯放上小吧台，轻微一声响。
初栀汗毛都立起来了，僵在门口，转过身去。
手里端着个水壶，站在餐桌旁边，看着她。
初栀心跳如雷，一下高过一下，手脚软。
她身后，6嘉珩的大衣外套还举着。
初父：“你门口站着干啥呢？”
初栀吞了吞口水，哆哆嗦嗦结结巴巴：“我我我我下楼丢个垃圾。”
初父没说话，微微歪了歪头，视线落在她身后6嘉珩身上，看起来挺好奇：“他也下去丢垃圾？”
“……”
初栀：“他夜跑……”
初父：“……”
*
午夜十一点，初栀家里灯火通明，客厅沙上，初父坐在长沙正中间，邓女士坐在他旁边。
单人沙上，6嘉珩正襟危坐。
初栀缩着小肩膀离他坐得远远的。
四人安静了几分钟，初父眼睛一斜，看向初栀，上下扫了一眼：“回去把衣服穿上。”
初栀垂头。
她穿着长袖睡衣和睡裤，扣子扣到领口，严严实实，实在不知道哪里需要换了。
初栀不敢反驳，乖乖地“哦”了一声，慢吞吞站起来。
一步三回头，不安地看着6嘉珩，不情不愿往房间里蹭。
她回房间火套了件长毛衣外套，急匆匆地出来。
客厅里依然没人说话，初父侧着身，面无表情高深莫测地看着6嘉珩，6嘉珩也不避不让和他对视，神情看起来颇为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