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江言周一大早就被谢非这个不速之客给吵醒。
迎接谢非的是一张又凶又冷的脸,不过他早就习惯了,再加上他脸皮厚,直接擦着江言周的身子挤进了他屋里,径直走向冰箱,完全当成自己家。
谢非毫不客气地拿出一瓶气泡水,猛灌下去,瞬间活了过来。
“你那车,我给你送去修了,应该没啥大问题。”
江言周坐在沙发上,垂眸随意地划拉着平板,淡淡回应:“不要了,不用修了。”
谢非:???
“这车可没有第二辆了,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也太败家了...”
江言周说不要的语气,就跟扔一件旧衣服一样轻松。
在江城,要论败家,江言周第一,谢非只敢称第二。
哦不,他只敢称第三。第二应该是江言周养的那两条狗。
谢非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你不要的话,那我...”
江言周自然懂他的意思:“拿去吧。”
谢非兴奋地想给江言周磕个头。
“今天没白来啊,又在江大菩萨这里捡到了好东西。”谢非一转头的功夫,竟看见江言周往自己脑门上贴了个创口贴。
不仅如此,他还看见茶几上有棉签和碘伏。
“我靠,你还是江言周吗!”
谢非窜到江言周面前,仔细地瞧他。脸还是那张脸,一张让无数江城少女前仆后继的脸。不过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现在就算他顶着这张脸,也没几个胆大的女孩子敢靠近。
毕竟他在外人眼里,就是疯子一般的存在。
江言周抬起眼来,轻微皱眉,问:“很丑吗?”
谢非二次震惊。这少爷什么时候在意起自己的脸来了。
他身上有伤,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没见他管过。谢非有时候都抱怨老天不公平,江言周每天有使不完的疯劲儿,几个公子哥闲心一起组个赛车局玩玩儿,他都跟不要命地往死里拼,最后时刻擦着别人车身冲了过去,半个车轮都快悬在山外,差一厘米便是地狱。
谢非事后特别后悔,那天是他拉着江言周去的,如果江言周真出了什么事,他这条命怕是得赔给江家。
“不丑,但是奇怪,你怎么突然爱惜你这张脸了?”
江言周抬手轻轻碰了下创口贴,挑眉,嗓音低沉:“我这张脸,破相了多可惜。”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禁想起昨晚的她,心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奇怪,很新鲜,好像与过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谢非微眯起眼,不解地问:“你今天怎么了?不会昨晚去见你那未婚妻,她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吧?”
听到这话,江言周忽地压低眉眼,蜷起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面上却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有烟吗?”
谢非连忙掏出烟盒:“江少开口,怎么敢没有,我帮您点上。”
江言周已经习惯了谢非的不正经,接过烟,火光轻晃,他一言不发。过了半晌,随着烟灰坠落,烟气散尽,他才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