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行和林初阳在厨房忙活着,司玉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心里难安。虽说是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的节目她是压根一点也没有看进去。
从陈知行和林初阳进门后,她把自己伪装成一副正常人的样子,表面看上去很平静,实则内心痛苦不堪,好像有几百只小虫子啃咬着她的身体,她的手腕在隐隐发痒,她紧握住自己的手,咬紧嘴唇,努力克制住。
电视节目里演着欢乐的小品,这些小品司玉看过无数遍,她知道这些小品的笑点在何处,知道在什么时候笑最为合适,不会显得尴尬。客厅里节目里传来欢声笑语,时不时夹杂着司玉清爽的笑声,听上去是如此和谐。
可是事实是司玉笑不出来,可是她必须要笑,还要笑出声,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她的异常,不然他们两个会很担心的,她也可以调节自己的情绪。
陈知行本就不放心司玉,心里始终不安,他时不时朝客厅偷瞄。
“你不累呀?”林初阳实在看不下去。
“你不担心吗?我总觉得司玉怪怪的,我说不上来。”陈知行把搅好的鸡蛋搁在蒸锅并盖上锅盖。
林初阳低头认真的切着配菜,陈知行拿了些蔬菜到洗手池里进行清洗。
“我总觉的咱俩出去这段时间司玉身上发生了点什么。”陈知行笃定地说道。
“嗯,以前司玉心里有事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她就会找些小品或者搞笑节目看,强迫着自己去笑,去高兴。”林初阳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刀切菜碰到菜板发出“笃笃”的声音。
“明明都难过的要死。”
陈知行没有说话,难过?他认真听着客厅传来的笑声,那笑声听上去有些生硬,像是刻意而为。
“给她点时间,她会好的。”
“怎么会好?我瞧都是你惯的。”陈知行放下手里的菜准备出去,这时林初阳抓住他的手。
“我比你了解她,你出去改变不了什么,也问不出什么,她这样做就是不想我们担心她。”
林初阳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低声说道。
“我们就什么都不做?”陈知行皱起眉头。
“对,我们能做的也是多给她点时间让她自我消化。我们在厨房多待一会,她就可以自己可以多待一会。”
“你也知道司玉生病了,这个病如果病人不愿意他身边的人也没有任何办法,我不是惯她,也不是不管她,我是没办法,我只好顺着她让她心里舒服点。”
陈知行没话可说,两人皆都沉默不语,两人各自忙活着。
司玉望着陈知行和林初阳他们做的一桌菜,她数了数一共有六道菜,荤素搭配,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十分丰富。
“我们只有三个人会不会太多了?”司玉咽了咽口水说道。虽然说这些菜十分有食欲,但是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显然是多的。
“有吗?没有呀。”陈知行上前把碗筷递给司玉,然后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说道。
“谢谢。”司玉接过说道。
“林初阳,你觉得呢?”陈知行看向林初阳。
林初阳坐了下来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不多,吃不完,晚上再吃嘛。”
“而且这只是数量上看起来多,实际真没有多少。”
“赶紧尝尝。”林初阳夹一块鱼肉到司玉的碗里。
“谢谢。”司玉听话地点点头。
陈知行见状立马挖了一勺鸡蛋羹在司玉碗里。
“来尝尝我做的鸡蛋羹。”陈知行温柔地看向司玉。
“嗯,谢谢。”
司玉拿起筷子埋头吃着碗里林初阳夹来的鱼肉和陈知行挖来的鸡蛋羹。
这顿饭三人沉默不语的吃着,司玉吃饭的幅度很小,右手握筷的往里靠,也基本上只吃饭,很少夹菜。
一个人越想掩饰越是藏不住。
司玉手腕上的绷带被换上新的,仔细地看绷带上隐隐显出红色的印迹。
陈知行和林初阳两人都看到了,但默契的是都没有问起,都装作不知道样子。
“来多吃点菜,做了那么多菜,就知道光吃饭。”陈知行往司玉碗里夹了不少菜。
“谢谢。”司玉悉数接过,不敢看陈知行的眼睛。
林初阳也不断地往司玉碗里夹菜。
不一会,司玉的碗里堆的满满是菜,她都无法下筷了。
“你们真打算把我喂成小猪呀?”司玉面对这样关怀有些为难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