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高升说道:“你怀疑我,因为你觉得那天我偷听了你们的对话,我告诉你,我没有,我没有!我那天就是去找周局签个件,到门口时听到里面有动静,犹豫要不要进去,就这么简单!”
“你为什么不怀疑杨冰呢,他也知道所有的信息细节。他和你一起进警局,你高升了他没有,他一直像你的徒弟和助理一样,你以为他心里没想法么?你明明就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我,袒护自己人,却口口声声标榜自己铁面无私!”
陈高升话音刚落,门开的声音随之而来,两人同时向门口望去,顿时都愣住了。
杨冰就站在门口,陈高升的话一字不落传到他耳朵里。
陈高升顿时红了脸,气也消了大半。
屋里静的只能听到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
杨冰扶了下帽子,走到李琛跟前,说道:“队长,幸福里小区报警,有年轻男子死亡,现还不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重要的是……”
“是什么,干嘛磨磨叽叽的。”李琛烦躁地说道,让陈高升闹得他心情很不好。
杨冰抬起眼睛看着他,说道:“死者是孙川笠。”
李琛和陈高升都愣住了。
春雨缩在角落里,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
孙川笠的遗体已经被送往医院,其实当场医生就宣判已经死透了。
李琛和杨冰来到现场,看不出任何异样,除了春雨因为害怕撞碎的一个花瓶,一切看上去平和安宁,和那种凌乱的案发现场截然不同。
邻居对李琛说道:“早晨的时候,我们一家正吃饭呢,忽然听到一声尖叫。”
角落里的春雨对这一切似乎充耳不闻,她咬着手指,目光呆滞,脸上的泪痕已干,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
杨冰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半晌她缓缓接过来,抖抖地递到嘴边,猛地喝下一大口。
“你好点了么?如果好一点,我们到那边聊聊?”杨冰问道。
春雨呆滞了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一名女警扶着她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
刚一落座,春雨马上抬起头,焦急地说道:“警官,他的死跟我没关系,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杨冰安抚她说道:“没人说跟你有关系,你别急,慢慢跟我们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春雨的手紧紧抠着纸杯,一张小脸埋在凌乱的发间,说道:“昨天……我们回来,吃了饭不久,就睡下了,早上我醒过来,推他不动,我感觉他的手特别冷,特别冷,当时就一个激灵彻底醒过来。我,我睁开眼睛就,就看见他面色苍白,眼睛紧闭,我拼命晃他,拼命晃他,怎么都不醒,摸了摸心口好像没有心跳了,我,我吓得叫了出来……”
杨冰在笔记本上做着简要的记录,春雨话音落下,他抬起头问道:“你和孙川笠是什么关系?昨天你和他一直在一起吗,请把你们昨天在一起的所有细节,都告诉我们。”
春雨怔愣了一会儿,从乱发间扬起苍白的脸,说道:“警官,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我们也没做什么,一个大活人,年纪轻轻的,怎么忽然就死了呢?他是不是有什么病呀?是不是得了癌症?”
杨冰说道:“具体的死因法医会给出鉴定结果,现在请你配合我们,把你了解的情况跟我们详细说一下。”
“我们是,同事,准确地说,他是我的领导。”
春雨于是从昨天早上遇到孙川笠开始,娓娓道来。
这边结束后,李琛和杨冰驱车前往孙川笠的父母家。
孙川笠的妈妈在看到儿子遗体的那一瞬间就晕了过去,这会儿刚刚醒过来,没有号啕大哭,甚至没有流泪,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片破败的枯叶。
孙川笠的爸爸孙志勋一夜白了头,儿子没了,发现这些年奋斗挣下的家业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妈妈对周围的一切都很迟钝,爸爸撑着身子站起来,上前和李琛握了握手。
“经过检查未发现任何致命伤,如果要知道确切的死因,需要解剖进行法医鉴定,可以吗?”李琛问道。
一直呆滞的孙母听见这句话哭了起来,嘴里念叨着我可怜的儿。
父亲孙志勋沉重地点点头,说道:“警察同志,一定要查出我儿真正的死因,一个大活人,这么年轻,说没就没了,如果真的有人害他,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李琛还未答话,孙母哭着说道:“一定是那个小婊子,他那个助理,这种女孩子我见多了,想尽办法要爬他的床……”
李琛无奈道:“虽然事发时,孙川笠和春雨在一起,但是春雨没有杀害他的动机吧。”
“那就是那个小婊子——”孙母捂住嘴,哭的上不来气。
李琛和杨冰对视一眼,不知道她说的又是哪个。
“孔双——”孙母嘴里恶狠狠地吐出这两个字来。
“我儿从小就被她整的五迷三道的,鬼迷了心窍,还要和她结婚……我们也劝不住,可我是当妈的,看的真真的,孔双对我儿压根没有一点真心,就是利用他……”
李琛皱起眉头,三年前见到孔双时,感觉是个高傲的冷美人,当时她还和南宫炀在一起,这怎么就要和孙川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