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白,固执的月儿还执拗地挂在空中。
欣姐儿在被窝里赖了一会,探出脑袋,没有暖气的冬天起床真是遭罪。
昨晚女眷都睡篷里,佑哥儿、梁二睡一辆马车,刘大、徐远睡一辆马车。
康哥儿还太小,睡不了整觉,好的时候三小时一闹,夸张的时候一小时一闹,也不是嗷嗷大哭,就吭吭唧唧不安宁。这人类幼崽可爱的时候要了命,闹腾起来也是要了命。
杨氏说他们小时后都不这样,想来康哥儿应该是传说中的高需求宝宝
一夜没睡好,欣姐儿顶着黑眼圈出了帐篷洗漱。徐远、梁二便把桐油布幔收拾好,早起的涵姐儿问道:“欣姐儿,面已经醒好了,螃蟹也蒸好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欣姐儿吐完最后一口漱口水,回道:“先放着,我待会就过去。”
她有拿帕子沾了点水,避开脸颊,只擦眼角和口周。冬天风烈,没有润肤霜,脸上还是留些油脂比较好。
须臾过后,欣姐儿走到锅前,拿起一只螃蟹道:“大姐你去把你和二姐的绣花剪子拿过来,娘的也带过来,记得洗洗。”
待涵姐儿拿过剪刀,欣姐儿便开始教她们如何拆蟹。
“先把螃蟹腿都剪下来,再剪掉关节推出腿肉,然后揭开蟹盖,剪掉蟹肺和蟹嘴,去掉蟹心,因为蟹心大寒,不能食用,最后把蟹身剪成两半挖出蟹黄,拆出蟹肉即可。”
涵姐儿、玥姐儿第一只不太熟练,但第三第四只的时候两人的速度已超过了欣姐儿,不过一会两篮子螃蟹就被拆了个干净。
蟹拆完,添柴的刘大肚子适时地咕噜了一声,一声没完再来一声,玥姐儿抿嘴笑,涵姐儿笑着给他塞了个烤馒头道:“快了,你先垫垫肚子。”
刘大脸瞬间涨红了脸,一路红到了脖颈,推道:“我不饿,还能再忍忍。”
说着就合上起身去了潭边,他一路没出上什么力,因而想帮忙添会柴,却不想肚子不争气,让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打水飘的佑哥儿见刘大过来,道:“姐夫,你脸怎么这么红?”
“烧火热的。”
“我姐她们早饭做好了吗?我闻着味挺香的,以前觉得我大姐的厨艺最好,现在觉得好像还是三姐更盛一筹,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谁。”
冷风伴着潭面的水气扑面而来,刘大只听不语,他与佑哥儿不同,谈论小姨之事不妥。
此时,另一边的欣姐儿把蟹黄放油炒好,让玥姐儿把切好的面条下到锅里,看着远处给康哥儿把屎的杨氏道:“二姐,今天是谁揉的面?”
玥姐儿道:“是娘和姐一起揉的,怎么了?”
“没,没事。”现在没有香皂,也不知道面上有没有沾上屎臭味。
“那哪个是娘揉的,那个是大姐揉的?”
“下锅的就是娘揉的面团,姐的还在面板上。”
欣姐儿的眉眼又舒展开来,“这就好。”她要吃下一锅。
涵姐儿领着刘大、佑哥儿走过来,欣姐儿赶忙捞了三碗,挖了几勺蟹黄酱推了过去。
“面好了,你们先吃,自己把酱拌匀就好,需要喝面汤的待会自己过来盛。”
刘大、佑哥儿领了面走到了一旁大快朵颐地吸溜了起来,欣姐儿听了不由浑身一抖,哎呀,有一点恶心怎么办,可能会有屎粑粑的味道呢。
涵姐儿端着两面碗,问道:“你怎么了?抖什么呢?”
“没什么,就一时那根筋搭错了,神经错乱了,你快去给徐叔和爹爹送去吧。”
一锅面分了八个人,欣姐儿吩咐道:“二姐,洗锅重换一锅水。”
“为什么?直接下锅煮不是更快些吗?”
“那样面味过重,会盖过螃蟹酱的味道。”欣姐儿面不改色的忽悠道。
玥姐儿不疑有他,重新烧了一锅水,这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