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梁子说,他们在溶洞里吃东西的时候,那道长和大力想要去方便一下,结果,左等右等没回来。打电话也不通,喊了半天也没回应。
迷路了?
“余寅生呢?”我问梁子。
“他还在找,让我们回来喊人。他们不应该走很远啊。”他六神无主,说不清楚。
我先带他去了警局,说明情况,又叮嘱他留在客栈好好照顾吓得脸色苍白的两个姑娘,就和搜救队一块儿上山找人。
后山连绵起伏,景色宜人,可此时我也顾不上看什么风景。
余寅生迎上来说,这边都找遍了,照理说他们跑不远。
搜救队的猜测道,会不会是两个人看到了别的洞口,玩心大起进了溶洞?
于是我们一行人分成几对,地上地下的寻找开来。
我和余寅生一组,负责继续地面搜寻。
“大力鲁莽点,可道长做事还是挺有分寸的,怎么可能不说一声就走了?”我也搞不懂我这句话到底是不是问句。
“这洞……复杂得很。”余寅生叹口气,“前阵子才出过事。”
“前阵子?”
“嗯,你来之前,刚把警戒线撤了。”
“发生什么事了,还设立警戒线?命案?”
“一开始给定义的不是命案,是失踪。村里俩小孩,失踪了。”余寅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说。
“跑着玩,迷路了?”
余寅生摇摇头,“后山一家六户,两个老人,一对夫妻,两个孩子,全被灭门了。”
“灭门?孩子不是失踪了吗?”
“是灭门。一开始,两个孩子的尸体没找到,以为逃跑躲起来了。你猜凶手是谁?”
“仇家?”
“那一家人都是老实人,尤其是男主人,平日里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哪来什么仇家。”
“凶手到底是谁?连小孩都不放过?”
“凶手就是他们家男主人。当天白天我舅舅还去他们家了,他们一家人还跟往常一样,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就是出门闻到了铁锈味,当时还问男主人是不是水管锈了。”
“男主人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一点都没有,我舅说一点不正常的迹象都没有,就像是突然发疯了。”
“之后也没审出什么来?”
“那男主人的尸体是两天后在竹林里发现的,上吊死的。”
“死了?”
“嗯,死了。后来实在调查不出什么,大家就把精力放到搜救小孩的身上。”
“后来在溶洞里找到了?”
“搜救队的人说有个洞里总传来当啷当啷的铁链子声……大家都觉得奇怪,派人下去找,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
“顺着声音找,却什么都没没找到……”
“那声音,说来也奇怪。人一进洞,声音就没了,人退出来,就又有声音。像故意和人玩一样。”
“那两个小孩没在那洞里?”
“搜救队派了几个胆大的人,下去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声音一直响,村长就把那洞封上了。”
“后来呢?”
“后来找的蔡叔,点灯。”
“点灯”这种名词出现在此情此景,实在怪异至极。
余寅生继续说,“就是点孔明灯。不过这方法,蔡叔说只对死人有用,活人没用。我眼看着那孔明灯就像被人牵着一样,飘到那个洞口前停了下来。村长只好又叫人炸开。果不其然,还是在那里找到了两具小孩的尸体。”
“之前没有,后来又有了?”
“说来也奇怪,那个洞不大,里里外外搜过很多遍,就跟有障眼法似的,死活看不到那俩小孩,”他叹了口气,站起来往前走,“法医说,如果早点找到那两个孩子,也许还有生还的可能……希望这次不要和上次一样。”
他自顾自的往前走着,不再说话。
我跟在他后面,不知怎么的来到了一个山洞面前。巨大的山洞像一张血盆大嘴吞噬了阳光。阵阵凉风从洞里吹出来,吹得我头皮发麻。阳光斜射,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看起来像有股神秘的力量用力把我的影子拉扯进山洞一样。
他一声不响的走了进去,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喊了他一声,回音在洞里一波一波的越来越弱,没有人回应,显得整个洞里更加寂静。回头,茂密的竹林让我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又不放心他一人进去,只得硬着头皮迈开腿,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山洞里。
借着手机的光,我隐隐约约能看清楚脚下的路,小心前行。走了一会儿,七扭八扭,已经记不清拐了几个弯,背后的亮光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还没看到余寅生的身影。
他怎么跑那么快?
我又走了一会儿,还不见他影子。
“余寅生!”我大约又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感觉实在不对劲,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