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年轻人回去之后,在网页上对我的“猫宅”大夸特夸。拖了他们的福,我这儿的生意可谓是风生水起,好到我一个人都不够用。
这天我好不容易有点空闲,躺在凤凰树下的摇椅上,想着是不是要招个服务员。
秋风习习,舒适自在,可我却总觉得有视线看着我,回头,小凤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也不认生,笑盈盈的问我,“你肩膀没事了?”
“没什么事了。”我说。
前几天见蔡叔,我把肩膀的事情和他说了一下。
蔡叔只说,没大碍,不疼就行。
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说天机不可泄露。合着,我就是被雷劈了一下?
我看小凤似乎也没在上学,像个无业游民,于是问她要不要来帮我。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点头应了,我带她上下楼走了一遍,告诉她哪是哪,可我总有种感觉,对于这个宅子,她比我熟多了。我刚要问她,是不是之前总来这边玩,房总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说他想去离这儿不远的老宅子看看。
那个宅子看起来像刚翻修过,哪里都干干净净的,可墙体上却已经出现了好几道巨大的裂缝,我路过的时候都躲得远远地,就怕它突然塌了。听余寅生说,那宅子祖上是富商,特意让风水先生找了个风水宝地来建新宅子,可古怪就古怪在这房子从建好就一直在开裂,一开始只是墙皮上的一些小裂缝,后来慢慢就发展成了贯穿整个墙体的大裂缝,不过那家人的生意也像这裂缝一样越做越大,可人丁却越来越少,往上数三代,爷爷辈七个人,父辈三个人,到如今就只剩一个人,无儿无女,如今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下定决心要把宅子拆掉,搬到别处去住。房总爱到处淘老东西,我把这事告诉他,他非拉着我要一块去。
我们到的时候几个杀马特打扮的年轻人聚在门前吵吵闹闹,让宅子主人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送他们。
宅子主人高高瘦瘦,脸色青白,戴着一副方框眼镜,厚厚的镜片更显得满眼无精打采。我们走过去道明来意,闲聊几句,他让我们进去随便逛,他留下来继续和那几个杀马特葬爱家族成员纠缠。
宅子的后院很大,水榭楼台,样样俱全,布置甚是讲究,我和房总里里外外转了一大圈,没有他特别中意的物件,他却对一池子锦鲤感兴趣,站在水边看了半天。可我总是不自觉地把眼睛瞄向角落里一座假山。
大家都见过公园里面的那种假山,怪石嶙峋,有很多孔洞,像珊瑚一样坑坑洼洼的,经常有熊孩子爬上爬下那种。我眼前的这座并不是那一类的。它像罩了一个巨大的水泥石棺,没有孔洞,就像一车水泥从上而下的浇了下来凝固而成的一样。它就像一个没存在感的老人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盯我们的一举一动。
是的,它给我的感觉,它是活的。它不是水泥石头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会呼吸、活生生的生命。
不知道深夜站在它身旁会不会听到它的呼吸声。
嗬哧……嗬哧……
“你也看到了?”房总冷不丁问了我一句。
“什么?”
房总用下巴指了指那假山,“不对劲吧。”
我点点头。
“我去看看。”说完,房总径直的走了过去,猫腰看了看,紧接着,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动作,他开始用手指抠那水泥块。
“你……干嘛呢你!”我跑过去阻止他。
虽然逛半天也没找到中意的玩意,可也不能拆人家东西啊!
“里面有东西。”房总小声的说。
假山上面的水泥块由于风化的原因,已经有了很多裂缝,稍一用力,碎石子稀里哗啦往下掉,有些明显松动的大块碎片,被我和房总合力撬开,没一会儿一个巴掌大的洞出现在我们眼前。
一阵冷风呼的吹到我们脸上。
“空的?”房总朝那里面看了又看。
里面居然有个洞?
我抑制不住好奇心,也凑过去。
洞里昏昏暗暗的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