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穆凌薇也傻眼了,愣了愣,问道:“小宇怎么了?” “被太妃的人送到了邬公公那里去了。”郭焱又道。 顿时,君墨寒和太皇太后都冷了双眼,邬公公是干什么的,他们都知道,专门断人子孙根的刽子手。 但穆凌薇不知道邬公公是做什么的,问道:“送去哪里了,你倒是讲清楚啊,怎么说话说一半。” 郭焱直接道:“送去净身。” “净身是个什么意思?”她又问。 “就是当太监,邬公公替他净了身就送进宫。”郭焱道。 顷刻间,穆凌薇的脸色猛地变了,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在作祟,眼泪唰地一下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胃里一阵恶心翻滚,转身就将刚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哇哇地吐得她胃疼。 她吐完才愣愣地问:“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送去当太监?你骗我的吧。” 她脑子里好像有这个影像,当时穆凌宇为了给他娘治病也要去卖身当太监,不过被原主给拽回来了。 郭焱没想到王妃反应这么大,又道:“是送去了,天没亮就送去了,这会只怕已经……” 此时,穆凌薇几乎是吓得腿软,脚也不听使唤,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姐姐,等我领了工钱,给姐姐买新衣服穿。” “姐姐,鸡肉给你吃,多吃点,你的身体很快就能恢复了……” “姐姐,就算你是鬼,我也不怕,我要跟着你……” “我们真的是去过好日子吗?” “我不怕累,你好好休息,我长大了,是男子汉,以后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只见她的眼泪不听使唤地一直往下掉,顷刻,穆凌薇的腿软得瞬间跪在了地上,“快带我去,郭焱快带我去,我求你了,求你带我去,我要救小宇,他不能做太监。” “邬公公是出了名的快狠准,别人需要三天,他只要三个时辰,别人要三个时辰,他只要一刻钟,崔嬷嬷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现在去只怕赶不及了。” 穆凌薇见郭焱不动,瞬间,她就朝君墨寒跪了下去,脸上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君墨寒,我求你,我给你治腿,你救救小宇,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求你。” 她的额头因为力气太大,瞬间就磕出了血,又朝太皇太后磕头,“太皇太后,您救救小宇,您就当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求你们了。” 这时,两人都满眼怒气,一时之间谁都没动。 穆凌薇是觉得她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磕头求他们。 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不会管她和小宇的死活,她是什么身份,君墨寒随时都可以杀了她,就算太皇太后叫她一声孙媳妇,她就以为她在他们面前长脸了,不是的,君墨寒都受制于人,他不会管她的闲事。 很快,穆凌薇想清楚了,又猛地冲了出去…… 此时,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只感觉天旋地转的难受,像是疯了一样在大街上奔跑,拉着个人就问:“给人净身的地方在哪里?” 那人一看她哭得像疯子一样,连忙躲开,他哪里知道给人净身的地方,那种地方自然是躲得远远的。 她又拉着另一个人,问道:“邬公公,我要找邬公公,他在哪里?” 那人也像躲瘟疫似的躲着她,只当她是个疯子。 没有人理她,她胸膛里似喷出一口血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极了,只听她怒骂道:“这是个什么世道啊,他们凭什么,凭什么要让一个孩子变成太监。” 穆凌薇只感觉头晕目眩,她知道这不仅仅参合了原主的情绪,更多的是她的情绪,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晕,她要救小宇,小宇一定还等着她去救。 猛地,她又从地上爬起来,手中多了一根银针,又逮着一个人,眸子中闪着冷冽的寒光,恶狠狠的,手中握着一根银针抵在那人的眼珠子上:“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邬公公,就是专门割人子孙根的那个邬公公,他在哪里,你告诉我。” 那人见她像疯魔了一般,吓得终于伸出了手,指着一个方向,道:“一直往前走,前面的西所衙门,很多人卖身去的。” 她虽然是君墨寒的王妃,可是她这个王妃能当多久,也都是个未知数。 穆凌薇丢了那人,拔腿就跑。 可没跑多远,她就被一辆急速追来的马车捞了上去,赶车的人是郭焱,捞她的人是君墨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用一方白绸就这么一卷,就将她丢进了车厢里。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命令郭焱将马车赶快一点。 只片刻的功夫,就
到了衙门门口。 马车还没停稳,穆凌薇猛地跳下车,见门口有人站岗,问道:“邬公公在里面吗?里面有人净身做太监吗?” 那人冷着眼,见她还挺漂亮的,道:“当宫女也可以,报上名来,家住哪里,何方人事,祖籍哪里……” 她怒吼了一声:“我找邬公公……” 那人吓了一跳,又道:“邬公公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要卖身进宫当太监要先登记,查祖籍……” 这时,郭焱停好马车,也跳了下来,将一柄长剑抵在那人的胸口:“带我们去见邬公公。” 那人害怕,道:“邬公公今天要为十个人净身,一早就准备好的,这会只怕已经去休息了,你们是什么人?”那人也不敢得罪邬公公,因为邬公公脾气不好。 穆凌薇一听一早就准备好的,又问道:“今天是否还送得有人来,是个八岁大小的孩子。”她想可能小宇还没有被…… “说。”郭焱又怒声道。 那人想了想又道:“好像是送了两个人来,是有一个孩子,邬公公如果要加两个人,还要焚香沐浴……” 这时,君墨寒突然掀开了车帘,周身都透出一股王者之气,没坐轮椅也看不出他腿是好是坏,冷声道:“郭焱。” 郭焱掏出一块令牌,“安阳王要见邬公公,还不快让他滚出来拜见安阳王殿下。” 那人一见令牌,顿时,跪了下去,“小人参见王爷。” “开门。”君墨寒冷声道。 “是。”那人连忙开门,临州是安阳王的封地,他也不知道邬公公来招人,怎么会把安阳王给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