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席睿智乐了。
这意思不就是在说将决定权交给母亲,等母亲同意了再从她这取铺楔。
他笑脸相迎,打包票地拍打着几下胸脯:“母亲那点头是迟早的事,弟妹你就回去好好准备,先将铺契找出。”
席睿智并未在此久留,行色匆匆朝着梧桐院踏去。
梧桐院。
张氏正在为老夫人揉捏肩膀:“母亲,季员外手中正好有两个差事空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虽说这两个差事都是六品,却是个肥差,只要好好做个一年半载,季员外便会向上谏言,到时候还愁不能升官发财?”
老夫人一眼便瞧出了她的心思:“听上去倒是挺美,可这平白无故的肥差怎会落到我们头上?说说看你在算计着什么?”
张氏有声有色地描绘着,眼睛散发着精光:“母亲,话怎么能说的这么难听呢?我这可不是在算计,而是在为一整个靖安侯府做打算!”
“靖修到现在只是个七品,这七品小官还是弟妹谋来的,我们若是不加把劲,猴年马月才能升官发财?”
“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只需弟妹把她手中的那间脂粉铺拿出,把季夫人讨得开开心心,这个肥差自然而然就落到我们头上。”
老夫人略为迟疑地望向她:“我若记得不错,这间脂粉铺是时矜手中最挣钱的铺子,若把它送出去,侯府恐怕得更拮据了……”
“哎呀!”
张氏按肩膀的手劲明显加大了分:“大不了我们就咬着牙勒紧裤腰带,只要肥差是我们的,何愁以后没银两?”
老夫人的眼皮跳了跳:“时矜那可有说什么?”
侯府没落已久,想要振兴侯府,就得发展仕途。
若是能让靖修升官,再慢慢往上爬倒是不错。
张氏不以为然道:“她还能说什么呀,自然是要以侯府为重,靖修若升官,她不是也能跟着享福?”
老夫人仍有些犹豫:“可侯府现在的情况实在不佳,天已转凉,再冷点就要用上炭,京城炭价又不断上涨,没了铺子怕是连炭都买不起……”
明白她的顾虑,张氏急忙解释着:“有了俸禄还怕买不起炭?到时官一升想巴结侯府的人多的是,缺什么都会有人送过来。”
“行!”
老夫人同意了,随手唤来了丫鬟:“去把时矜唤来。”
张氏欣喜若狂,眉梢上扬:“还是母亲明智,知晓该如何做对侯府好!”
梅院。
顾时矜刚进入屋子,椅子尚未坐热,老夫人的人便来了。
丫鬟恭恭敬敬道:“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商议。”
她轻抬眼帘,挥了挥手示意丫鬟退下:“我马上就去,让母亲稍等片刻。”
得到吩咐,丫鬟并未久留,迅速离开屋子。
顾时矜从容地将目光转向春夏:“将脂粉铺的铺契拿来,待会见机行事。”
春夏微微皱眉:“当真要将脂粉铺交出?”
秋冬低声笑起:“要我说铺子交出好得很,现在这间铺子早从香饽饽变成了一块烫手山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