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矜拒绝了:“恕我不能将孩子给侯爷,您院子里的下人够多了,我这梅院反倒有些人手不足,她以后就在梅院干活。”
席靖修张了张嘴想开口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便怎么也道不出。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他怕继续说下去会被瞧出端倪,可又不能眼睁睁看到席萱萱受苦,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两个丫鬟拽过了席萱萱,一前一后将她按住。
“不要!不要打我!”
看着长鞭挥起,席萱萱哭成了泪人,死命挣扎着:“萱萱什么都没做错,不要罚萱萱!”
席靖修的心揪到了嗓子眼:“再怎么说她都只是年幼的孩子,鞭打对她而言有些残酷,你好歹也是侯府主母,鞭打孩童这种事若闹大颜面上也不好看。”
“这就不劳烦侯爷操心了。”
“我既是侯府主母,就有责任与义务管教府中下人,侯爷若不忍心便离开梅院,这些小事就交由我处理便是。”
语落,顾时矜冲着秋冬使了个眼色。
秋冬挥起鞭子朝着席萱萱身上狠狠打去。
哒哒!
鞭子落下,哭声鬼泣狼嚎。
“爹娘,快救我!”
“萱萱疼!”
席萱萱哭喊着嗓子,奈何身子被死死按住无法挣扎。
顾时矜看了看她,又看向席靖修:“看来这孩子也是有爹娘的,被打疼还知道呼喊着找爹娘。
也不知道哪家父母如此狠心,孩子还这么小就把她卖了。”
席靖修眼睁睁看着女儿受罚,却帮不上丁点忙,这一刻,他只恨不能将牙婆千刀万剐。
顾时矜冷笑着。
还可真沉得住气。
哪怕亲女儿遭受鞭打,也能无动于衷地站在这。
几道身影正在往梅院赶。
萧媚急得不像话:“老夫人,您快去救救萱萱吧!她年纪尚小,还在长身体,哪里受得住酷刑?几鞭下来我都能给她准备棺材和灵牌了。”
老夫人沉着眸,烦躁地瞥了眼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顾时矜将萱萱买去当丫鬟!
意儿那边都尚未打点妥善,萱萱这就出了事,我可警告你别滋生事端!”
老夫人更在意的是席承意。
只有男儿才能顶天立地、延绵子嗣,撑起偌大的侯府,至于女儿家迟早都是要嫁出去。
就算安置,那也是先将席承意安置妥当,顾时矜都将席萱萱买来当丫鬟了,她们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实话实说,将孩子抢来吧?
“谁能想到那竟是个黑心牙婆!明明已经说好会好好照顾萱萱,却出尔反尔将她卖了!”
萧媚忍不住跺了跺脚:“若让我再瞧见牙婆,我定要让官府把她抓起来!别提为我不知道她手脚不干净,手里头有不少小孩都是拐来的!”
几人匆匆而行,很快便抵达梅院。
院外,席靖修像只无头苍蝇不断地在院门口徘徊,想踏进梅院又怕心软,只得狠下心站在院外。
“呜呜!”
“萱萱疼!”
哭声源源不断传入耳中。
实际上秋冬只打了席萱萱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