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的指挥部就在一个山凹凹里,用木头和木头皮搭了几个棚子。
我们几个被押进指挥部,关进了小黑屋,再也没人来过问。
等下午四点多,游击队将我们放了出来,带我们去问话。
王副官等人又挨了一顿饱的。
反正,缅甸人打人,只要没打死你,那就想打多久就打多久,打到自己累了才算。
挨踢的家伙嚎了几声,突然发现我好像没什么事,脸不肿嘴不歪的,就质问一个游击队员:
“她也和我们是一起的,为什么不打她?”
这游击队员一巴掌呼过去:“劳资就喜欢揍你,怎么的?谁让你长得好看了,劳资看到就不打一处来,揍你不行吗?”
挨踢的家伙自觉并不怎么好看,但也不敢再放屁,就抱着脑袋,从咯吱窝里瞪着我。
当我怕你?
我扬起下巴,报之以鄙夷的冷笑。
这时,丁丁漂哭了,呜哇呜哇,嘤嘤嘤。
我连忙抱紧了它。
一个游击队员两眼放光的走过来,想要抢过去。
我说,它叫丁丁漂,你喜欢吗?
想要吗?
想要就给你了。
回头我让阿盛再给我买一个就行。
游击队那个队长挥手阻止了他的部下,走过来看了看我怀里的丁丁漂,就问我:“你这玩具不是一般人能够玩的,告诉我,是哪个阿盛?”
我没吱声,我怕阴差阳错,又撞到阿盛仇家的手里了,那可不是好玩的,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王副官没吱声,两个保安也没吭气。
唯有挨踢的是个最没节操的家伙,立马交代:“是毒王阿盛,她说的是大毒枭阿盛,哎哟,不要打了嘛。”
这个狗日的,交代得又快又好,唯恐太慢。
我怒视着他,你还是人不?
挨踢的家伙抱着脑袋大吐委屈:“实话实说,哎哟哎哟……”
队长脸上神色不变,双目炯炯的盯着我:“他说的是真的?”
我也看着他,还是没吭声,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总之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了。
队长问:“看来,他说的那人,是真的了?”
挨踢的家伙大叫:“千真万确,再不得假,哎哟,别打我脑袋……毒王花一百万美金……妈呀……买了她一个月。”
住嘴,我实在忍不住了,冲他气忿地叫,差点还骂出‘艹你妈的’几个字。
队长喝道:“没问你,别打岔。”然后看着我说:
“美女,你过来。”
过来就过来,大不了让你们开火车,你们不打我时,我就想到了。
女人,也有女人挨打的方式。
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走了过去,队长对身边一个游击队员说,给她一条凳子。
什么意思啊?
先上老虎凳吗?
我也不怕,大不了死在这里,反正到了缅北果敢,怎么也是个死,而且还死得很屈辱、很漫长。
在这里,至少是个痛快。
“给她杯水。”队长又吩咐。
这一下,我就有点惊讶了,这队长看来不是阿盛的仇家。于是问:“你也是阿盛的朋友吗?”
队长说,是啊。
一个游击队员把一个搪瓷缸递给我,我喝了一口,是山泉,清凉冰冷,很舒爽。
挨踢的家伙在那边大叫:“既是毒王的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她都有凳子坐了,也别打我了啊。”
我呸,你们是卖我的人,我是被卖的人,谁跟你是自己人了?
你这家伙,一路来可没少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