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怨怪那位姓赵的老头,不是说了当晚便要离开江州吗?
怎的隔了一夜,这丫头跟鬼似的冒了出来。
难道是被这丫头哄转了?!
贾氏不知卫灏调兵遣将去码头救人,只知道丈夫被官兵抓走了,这丫头却回来了。
不过他们收了两千两,而朱玉笙已经在姓赵的船上过了一夜,清白不保,想来也只能跟着姓赵的离开江州,再无可虑之处。
至于发疯的徐氏,等彻底清醒还不是任她拿捏。
想到朱玉笙回来,说不定是央着她照顾老娘,贾氏的腰杆再次硬了。
谁知,朱玉笙一句话便将她从云端打落到泥泞。
“二婶消息滞后,可能还没收到消息,还是容我告诉您一声,那姓赵的昨晚刚带我回去,便被卫大人带兵在码头堵了个正着,听说手上还沾着好几条人命,半夜就被抓回府衙了,这会说不定正跟二叔在牢里做邻居呢。”
这话太过刺心,瞬间就戳破了贾氏强打的精神,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朱玉笙还觉得贾氏萎靡的不够彻底,再补两句:“昨晚雨太大,卫大人留我在府衙住了一晚,天亮吃了早饭,他们本来说要派车给我,我自己觉得雨后空气正好,便慢慢散步回来了。让二婶担心,是我的不是。”
贾氏:“……”
她不由想到昨晚,丈夫已被官兵带走,而朱玉笙却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而且还在府衙住了一晚,竟能吃过饭才回来。
当初丈夫说她攀上了高官,这话果然没说错。
贾氏昨晚也是担心丈夫,睡得不甚踏实,此刻脑子转过弯来,立刻换了副面孔,凑近了笑着巴结道:“玉笙啊,二婶知道你昨晚……”昨晚的事情他们夫妇做得过于缺德,此刻更不知如何圆回去,于是她选择跳过,直接打感情牌:“你二叔到底是血缘至亲,他如今被抓去府衙,你又认识卫大人,不如去打听一下?”
朱玉笙想到贾氏向来以夫为天,唯朱维昌之命是从,到头来却落得个被欺瞒的下场,心里便觉得好笑。
女人不带脑子,盲目信任男人,下场多可悲!
她意味深长的笑笑:“二婶真想知道二叔所犯何事?”
贾氏想着她刚从府衙回来,八成真知道,忙忙道:“夫君他犯了何事?别是府衙抓错了人吧?”
“这点二婶可以放心,卫大人从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二婶可还记得您身边的丫头兰香?这丫头大着肚子被人埋在了茶园东南角,前儿下大雨被冲了出来,有人报到衙门,卫大人这才来寻叔父查问。”
“兰香?”贾氏有一瞬间的茫然:“那丫头不是已经赎身回去嫁人了吗?怎的会在茶园东南角?”
朱玉笙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朱富被抓的时候说什么东南角来要挟叔父,叔父便把他偷梁换柱卖茶叶的事儿扛了下来,结果下大雨东南角却冲出了兰香的尸体,这下子叔父估计很难说得清了。”
贾氏:“……”
事情太过突然,她需要好好理清来龙去脉。
朱玉笙可不管她心中如何作想,以指遥点朱宝瑞:“臭小子,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对姐姐们动手,小心我打折你的腿!”
朱宝瑞迅速往贾氏身后一躲,探出个脑袋对着她做个鬼脸吐个舌头:“就打!就打!”顽固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