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卿看着岱渊泡茶的手,一眨不眨的。
以往她也见过岱渊一次,但当时她尚且年幼,记不太住,更何况也只是人群中的惊鸿一瞥。
那会儿她只觉得岱渊长得好看,与旁人格格不入,但现在再看来,岱渊何止是长得好看?
他全身上下就无一处是败笔,哪儿都让人赏心悦目。
“瞧够了?”
赵幼卿看得起劲,不自觉间还晃起了脚,脸上是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笑容。
听见岱渊这句凉凉的话,这才惊醒,目光移向别处,嘴硬道:“没有看你。”
岱渊睨了她一眼,到底没有与之计较。
“日后你总不能一直待在我府上,有损你名声。”
赵幼卿倒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哪里还会在意这些?更何况传闻中,岱渊不举。
她藏不住内心所想,总是表现在脸上,岱渊嗤笑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赵幼卿犹豫片刻,似在想些什么,然后才问他:“我明日还能见我外祖母一面吗?我有些事想与她说。”
这件事关乎王府存亡,不能让别人知晓。
岱渊嗯了一声,赵幼卿才把心放到肚子里。
她像是恢复了往日活泼,看上去没有被相府影响到。
马车一路缓缓驶向侯府。
到了门口,赵幼卿刚下马车就听见一阵哭声。
“阿姐,你要怪就怪我吧,千万不要与表哥生出嫌隙!”
她一扭头,赵小栾正跪在路边,哭得可怜。
岱渊看到这一幕,面色沉了下来:“冀荣。”
冀荣从马上翻身下来,面色不善地看着赵小栾:“这位姑娘,烦请你离开,这儿是侯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
赵幼卿听着,叹了口气。
果真是主仆,说话都是一样的不饶人。
但她喜欢!
赵小栾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模样看着可怜极了:“阿姐,我说的是真的,你若有什么火气,尽管冲我发便是了,我一定不敢有二话!”
岱渊皱了下眉头,冷声道:“扔到相府门口。”
冀荣刚要应下来,就听赵幼卿道:“等等!”
岱渊阴恻恻地看着她:“你心软了?”
赵幼卿被他的眼神吓到,但还是摇摇头,十分诚实:“可她说我有什么火气都可以往她身上撒。”
“所以呢?”
赵幼卿眨巴着眼睛看赵小栾,后者立刻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昨日确实受了不少委屈,既然妹妹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否决,你就在这里跪着吧,等我气消了你再起来。”
闻言,岱渊的面色好了不少,倒是赵小栾,面如菜色,磕磕绊绊地开口说着:“阿、阿姐,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啊。”赵幼卿一脸认真,“你不是说了吗?为了不让我和表哥生出嫌隙,你什么都愿意做,跪着这种这么简单的事,你不会不愿意吧?”
她都这么说了,赵小栾就算是心里不愿意,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咬牙切齿道:“愿意,小栾愿意!”